“大哥,你带出来的兵真没话说,三两下就把府兵收编了。”
“你看我做个游击将军如何?”
三千府兵短短半日,就被钱三两收编完成,几名效忠崔家的校尉被斩首示众。
左沉看得那是热血沸腾,他苦练武艺,熟读兵书,总算有机会了。
“胡闹!”
一声厉喝响起,左千户到来,瞪了儿子左沉一眼。
左沉堂堂身高七尺,二百来斤的汉子,顿时脑袋一缩。
“二叔,沉弟有心从军是好事。”
萧业话锋一转,道:“不过一上来就是将军,怕是难以服众,这样,你先进军营跟着训练几天,要是能折服我的人,你将来肯定能是将军。”
“来,大哥送你一把刀,此刀名为虎魄。”
左沉接过与他登高的大刀,手轻轻靠近刀身,竟是一疼。
锋芒刺人,好刀,好刀。
“可别让这等神兵在你手里蒙羞。”
左千户对儿子向来严厉,但也寄予厚望。
“二叔,我也给你准备了。”
萧业取出第二把虎魄,还有十几把半尺长的飞刀。
“看来文举你这段时间机缘不小。”
左千户接过刀,顺手将萧业拉进书房。
“可是要对那妖僧下手?”
“二叔,我刚刚去了十王殿,从陆元君那儿得知,慈航普度原本是妖,一只千年蜈蚣精。”
萧业将陆判搬出来,就是要让二叔彻底相信。
“真是妖!”
左千户免不了一惊,但很快冷静下来。
“我左丘明食君之禄,定要为朝廷除了这妖孽。”
“文举,你有什么计划尽管说来。”
萧业想也不想道:“设宴,埋伏,群起而攻之。”
有二叔加入,再加上燕赤霞,以及随时可以让神将附体的顾希容、夏侯,四人出手。
杀肯定杀不了慈航普度,但逼他现出原形不难。
然后,千年蜈蚣精,已有化龙气象,引来一尊魔帝出手,十分合理。
说不定还能引来一些别的客人。
国师慈航普度是大德高僧,接待之地自然要选寺庙。
城外大观寺被府衙征用,恭候国师到来。
后山膳房。
萧业说话算话,让崔应晨炖了那黄风大仙,招待慈航普度。
“萧文举,我知道你经常出入十王殿,里面的几位还出手护过你。”
“你这般激怒国师,多半是存了心思让十王殿的几位,帮你镇压国师。”
崔应晨笑意莫名,道:“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是何等存在。”
“兴安府,要完了。”
萧业捕捉到了崔应晨的念头,还真有发现,崔家与阴山的鬼修打过交道。
还抓人喂养一棵树,就在崔家祖坟。
“小火慢炖,我马上让人送份千年老槐树皮来。”
崔家祖坟。
一尊浑身魔气缭绕的人影杀入,片刻后,拎出来一截如紫玉般的树心。
树妖姥姥陨落。
叮咚一声。
一块老槐树皮落入锅中,溅起片片水花。
崔应晨目光一滞。
“这就是你恐惧的存在,被杀,就会死。”
萧业负手而立,背对崔应晨。
“我不杀你,甚至没有杀你的家人,因为一刀杀了你们太过便宜,我会立碑刻下你们臣服妖魔,与邪修为伍,犯下的种种罪孽,将你们三族以内全部打入贱籍,世世代代从事贱业而活。”
“然后看着起于微末的人们,在尔等恐惧的妖魔面前,站起来,活出真正的人样。”
“若你有后,你的子女会因为流淌着你的血,永世抬不起头。”
挥下屠刀,将崔家满门抄斩,只能震慑一时。
将这些人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让世人万世唾骂,见证他们卑贱的活,或者绝望的自杀。
才能唤醒更多人的骨气、血性,站起来活。
“萧文举,你以为就我崔家这么做吗?祸及三族,让我们遗臭万年,你比皇帝还威风啊。”
崔应晨自知落入萧业手中,会死,但他从未言行失态,保留了世家子的仪态。
可现在声色俱厉,犹如恶鬼。
“好好活着,你会看到我比皇帝更威风的时候。”
萧业还是那句话,他不喜欢浪费东西,即便是罪大恶极的人,也可以在惩罚他们的同时,榨取一些价值出来。
这片土地太落后了,需要人来建设。
只不过,以前是贫苦人家年年养蚕织布穿不起绫罗绸缎。
现在萧业来了,轮到世家豪族沦落贱籍,修桥铺路,建起楼宇,却无两尺立足之地。
有些债,不是一死就能还清。
当——
一声锣响。
萧业嘴角微扬,他的正菜来了。
金锣开道,天女散花。
十六人抬轿,慈航普度端坐在莲花台上,出现在众人眼前。
官道上,兴安知府苏慎率领府衙众人迎接国师法驾。
“恭迎国师。”
众人拜下,神情肃穆。
莲花台两旁的天女轻轻颔首,异口同声道:“免礼。”
“我等已经在大观寺备好宴席,还请国师移驾。”
“带路。”
自始至终,慈航普度都未开口,法相庄严,令人不敢直视。
十王殿。
陆判与司徒判齐齐显灵,神色凝重。
“这妖僧真成气候了。”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只希望别在这儿爆发大战,不然,此地的阴间城隍司怕是都要被打崩。
就在这时,燕赤霞与夏侯于城外碰面,往大观寺而去。
左千户祭拜完祖宗,背上五把长刀,手持虎魄,将挂满飞刀的披风系好,离开家门,直奔城外。
城门上,左沉目送父亲独自出征,握紧手中长刀,遥望那座寺庙。
顾希容早早到了大观寺,盘坐在地,太阿剑置于双膝之上,诵读佛经,神色祥和,
起!
为慈航普度抬轿的十六人忽然一跃而起,凌空飞渡,落在大观寺内。
“佛法无边。”
慈航普度双手合十,一声禅唱,身后出现一尊巍峨金身佛像。
阵阵佛音自心头响起,在场僧人被染上一层金光,神情庄严道:“礼敬世尊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