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士卒饮毕,甫说了一句“好酒,好酒”,众人随即纷纷瘫倒在地,软作一堆。
那军官脸色顿变,惊叫道:“不好!这酒果真有毒!”霍地抽出军刀,警惕地打量四周。
但见东南方位,一人头戴斗笠、面蒙灰布、手提长剑,施展“鸟飞猿跳”之术,朝那军官飞速奔去,只在几个眨眼之间,便已到了近前两丈之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承志。
那军官仗刀而立,怒喝道:“你是谁?胆敢在此劫囚?”
赵承志一见敌人,双眼发红,懒得答话,双手高高擎起长剑,剑体自上而下朝那军官头部猛劈而去,使的正是一招“万岁枯藤”剑法。
那军官不敢怠慢,横刀一挡。
刀剑相触,但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登时火花四溅。那军官身子微微一颤,并无异样。
赵承志却是双臂发麻,虎口破裂,倒退三步方才立稳身子,心道:“这厮好大的气力!”
一咬牙关,挥舞长剑,自左而右朝那军官横削而去,使的正是一招“千里阵云”剑法。
那军官不紧不慢,挥刀一格,轻轻松松将赵承志的长剑格开。随即,右足一抬,踢中赵承志的胸口。
赵承志立身未稳,连连后退,一屁股坐于地上。左手紧紧按住胸口,只觉体内翻江倒海,呼吸极为不畅,倏地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那军官立刀守住门户,并未进击,冷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胆敢前来劫囚?你的同伙呢?便请一齐现身吧!”
总兵赵德昭似乎瞧出端倪,在囚车中高声喊叫道:“这位英雄!你的好意,赵某心领了!你不是他的对手,请你速速离去,莫要为赵某丢了性命!赵某在此感激不尽!”
赵承志闻听此言,不禁心下一酸、眼圈一红,本欲答道:“爹爹,孩儿纵然不济,亦要奋力一搏!”
忽然想到自己一旦开口,未免暴露身份、招致无穷麻烦,是以忍了又忍,闭嘴不言。
暗暗急喘一口气,迅速调匀体内气息。麻利地爬起身,长剑一挺,使出一招“高峰坠石”。但听得“嗤”的一声响,剑体破空而出,剑尖疾刺那军官的咽喉。
那军官冷哼一声,正欲挥刀格挡,怎料赵承志的剑招委实太快太猛,一点寒光已然刺向咽喉,相距不足两寸。当即脸色顿变,急急矮身躲避。
赵承志悟性极高,适才被那军官一脚踢中胸口,疼痛难当之际随即明悟:“所谓剑法,不单单是指使剑之法,而是与身法、步法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是以,此刻一见那军官胸前门户大开,当即有样学样,右足急抬,狠力朝那军官的胸口踹去。
那军官中招,当即倒卧在地,左手紧紧捂住胸口,惊道:“你,你……”连说两个“你”字,却是再也续不上话来。
赵承志一心只想救家人,哪有心思与那军官啰嗦,长剑一挺,又是一招“高峰坠石”,剑尖疾刺那军官的小腹。
那军官毕竟久经沙场,阅历丰富,眼见不敌,一个急打滚,轻轻松松避了开去。未等赵承志进击,一个“鲤鱼打挺”,立住身子。紧接着,军刀一挥,砍向赵承志的脑门。
这一刀,虎虎生风,大有开山裂石之势。
赵承志急急挥剑格挡,刀剑相交,又是“当”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赵承志只觉手臂一阵麻木剧痛,险些拿捏不住长剑,暗道:“此人气力忒大!若是硬碰硬,只怕我胜算不大。”
可绞尽脑汁思来想去,一时间并无应对之法,心下甚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