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之后,尹霸道的儿子尹悟道重新收拾残局,又以传道的名义控制了七道川。
他由于惧怕蕞富的势力,只好忍气吞声。经过打听,蕞富对自己被开除宗族,怨愤不已。尹悟道还故意派人去蕞富面前说张家庄人的不是。而蕞富则说道:“张家庄与我没有半分关联,你老兄要是有本事,可以去教训张家庄一番,以后张家庄即使有了灭顶之灾我也不会去拯救的。”并且蕞富把处死尹霸道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张家庄的人身上,说自己本想着救下来,可是张家庄的人就是不同意,非要为张隼珠报仇雪恨,因此蕞富对自己没有拯救尹霸道自责不已。并且随后,蕞富又归还了尹悟道的家产和烟馆,暗中示意他去给张家庄的人找事,以此来泄自己被开除宗族的私愤。尹悟道从蕞富那语气里似乎听出了话头,蕞富似乎在暗示他去给张家庄的人一点厉害尝尝。尹悟道得到了这个底细后,自然他感到不出这口气,怕东元县的英雄豪杰看不起他们七道川里的人,怕自己在东元县抬不起头来。他本打算着蕞富刚离开,他立刻到张家庄替父报仇雪恨,可是经过打听,因为顾忌张家庄的暗道机关,所以一时间又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当时,张家已经因为蕞辉的事情被查抄尽净,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因此打算等日后时机成熟再来报仇也不迟。几年下来,他的道会势力遍布南川北川,而唯独八道川一带的人不理会他那一套。他也曾多次扬言,要报仇雪恨。一方面为了报仇雪恨;一方面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他打算以收保护费为名,来给张家人找事了。显然戴诚、戴明、二丑、张竹林、刘四等人对这样的事情,早已了如指掌了。因此当众人明白后,都纷纷说:“他们想收多少钱?”
“每人一年三块大洋。”
“那不是坑人吗?”
“就是!这简直是坑人。”
“乡亲们!以俺之见,俺们张家庄不吃他那一套。”
“对,有种的话,让他来俺们张家看看。”
“这年头,什么都收税,宰个猪,杀个羊还要人头税,咱们大家说说,一个羊最多只能卖十块八块的却要抽八毛钱的税,真是遭灾呀?”
“这税都是国家定的,他们想什么时候收就收,你不交不行。可是话说回来,蕞辉当警察所长的时候,俺们村因为有他照着,所有没收。据说那一年别的村都交了总统竞选税,说是曹总司令要竞选总统,需要经费。俺看这社会是越来越乱,谁都想称王称霸,简直没有王法了。”
“俺看也是,县里实行包税政策,并且明码标价抬价,谁出的价高谁就可以包。这尹悟道之所以来要钱,俺听说他包税了。别人包到一年五万大洋,他却一年出六万大洋。你想想他包下税收后,俺听说这镇上的什么东西都涨价了,盐也快吃不起了。”众人你一言俺一语地谈论着。因为张家庄各门各户的人贫富不均,有些人虽说住在古石楼里,但是家人因为染上赌博抽大烟等恶习,已经一贫如洗了。而有些家庭也只是中农之家,自己有几亩薄田,将就着可以吃饱饭。像戴诚兄弟这样的家底,在村中还是富有的。因此大家对尹悟道征收保护费,深感不满。正当大家哀叹社会动乱,没有人为他们主持公道时。
蕞楠却出人意料地说:“不行的话,俺可以去找县长去谈谈,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县长是俺留日时的同学,俺想他会为俺们做主的。”
村子里的人听后,顿时长叹了一口气,纷纷敬佩起蕞楠来。他们充满佩服的说:“你要是能为咱们村的人解除了这危难,自然是俺们的造化。”
蕞楠说去就去,等他到达县府时,正好白县长在。老同学见面后,两人便寒暄起来。蕞楠便言归正传,直入正题:“不瞒白兄,俺今天来这里,确实有事相求。”
“张老弟,快说,你俺兄弟何必如此谦谨。”
“县境西部,尹镇长又在向老百姓摊派官银,并且数目之大,前所未有,这无疑是要民之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