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过后,毕鹏和毕芊芊回了自己的兰舟,路上毕鹏想到自己怀里沉甸甸的灵茶,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更对严舒赞不绝口。
毕芊芊听着觉得分外扎心,冷笑一声道:“就再好也不是你女儿!”
毕鹏闻言沉了脸道:“你也闹够了,我看那景诺的气度可不是普通的元婴期,少作妖吧!别弄巧成拙得罪了人家!”
自从拜入盛雪楼内门后,这是毕芊芊头一回受到毕鹏的训诫,当即脸色变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委屈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不是为了家里,为了你们?!我在盛雪楼受了多少委屈,你什么都不知道!”
薄勤远远看见两个人从兰舟上下来,赶忙去接,谁知道两个人就站在半空中吵起来了,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薄勤见两个人阴沉着脸,心想定是吃了哑巴亏,心中既得意,又未免有些担忧,凌云派会不会将他们驱逐离开,或者干脆雷霆一怒,把他们这座兰舟击沉?
他试探道:“听说凌云派人性情耿直狷介,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对那些理解可能不太在意。”
毕鹏勉强笑了一下,道:“他们人还是不错,给了我写茶叶,拿给你尝尝。”
薄勤听见这话就觉得有点神奇了,两个人明显意图不轨,凌云派还能好言好语地商量,甚至还送伴手礼给他们?
他不禁十分后悔,早知道应该偷听一下毕鹏父女两个的谈话。
毕芊芊淡淡地扫了薄勤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回了房间。她一贯瞧不起这些散修,都是师门选拔淘汰下的失败者,穷其一生为了点微末的好处东奔西走,既卑微又可怜。
现在还没到盛雪楼呢毕鹏指着她的背影,苦哈哈地一叹气,又摇了摇头,道:“我这个女儿,唉,都怪我太宠了!仙长,不如去我房间,我们一起品品新得来的茶?”
不光毕鹏心里犯嘀咕,薄勤也怕他们中途把自己给甩了,欣然同意道:“我听闻凌云派的酒出名,还没喝过他们那里的茶呢!”
……
另一边,严舒总觉得景诺有事情瞒着自己,奈何景诺口风甚紧,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不会说出半分。
于是两个人就在兰舟上僵持下来,看谁先憋不住。
幸好严舒须弥镯里有数不尽的食物,她慢慢吃着点心消磨时间,一双眼睛除了偶尔眨巴两下,其他时候都盯住景诺。
景诺露出无辜的神情,他伸出手准备去拿严舒面前的点心,虽然他向来不喜贪纵欲望,可严舒吃的实在太香。
严舒眼疾手快,飞速端盘往后一撤,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拍在景诺的手背。
“告诉我就给你。”严舒眯了眯眼睛,还搔了搔景诺的手心。
景诺眼眸倏地暗下来,声音随之变得低沉:“真的给我吗?”
严舒:“这不是我认识的景诺!”
正在他们吵吵闹闹的时候,突然船舱门后传来一声冷哼。
严舒登时坐直,也不敢再打景诺了,用眼色传递信心:你怎么主意观察周围?
景诺脸上似乎还是很淡定的样子,可耳朵却飞速转红,他用眼神示意:我刚刚和你说话,没有注意。
门后的人一推门,从船舱里走出。
来人一身皂色,袖口和裤脚紧竖,头发一丝不乱,目光扫过之处,冷得都快要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