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六上午,严家人本计划去郊区的温泉小镇住上一晚,现在严舒和景诺回来,去温泉小镇的队伍又壮大了。
严文嘉开着一辆七人座的商务车,副驾驶坐了严爷爷,严舒和景诺主动坐到了最后。
严舒看这车簇新,车里的香水散发清新淡雅的味道,她懒洋洋地靠进景诺怀里,并不想动。
严母偶尔往后一瞥,又极快地收回了视线,对着邻座的严父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严文嘉从后视镜里看到严母的笑容,奇怪道:“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此时严文嘉作为大龄剩男,整日里不出去交友,就知道在家里晃荡,严母早就满肚子火气,正好又见到严文嘉不开窍的样子,火星子蹭地燃起,斥责道:“开你的车!东张西望成什么样子!”
严文嘉委屈道:“嗯?我就问一句。”
“你是不是傻?”严母道,“我也不求你马上给我带回家儿媳妇,让你谈恋爱你不谈,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真想等以后四五十了,取个二十多的?你还要脸吗?”
景诺听见这话,忍不住看了严舒一眼,他好像无辜中枪了。
严父也察觉到不对,劝说:“今天出门是为了玩,少说两句,别扫了兴致。”
严母一听更是无名火起,对着严父也一阵噼里啪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告诉你,我知道现在有个别研究生长得漂亮,恬不知耻,往你身边凑!就等着哪天一脚把我踢下去,她好上位,我告诉你,没门!”
严舒腾地坐直身体,用眼神示意在副驾驶上的爷爷,爷爷两手一摊,做无奈状。
严父也尴尬地坐不住了,跟严母道:“那都是我学生。再说了,当着晚辈的面,说这些做什么?”
严母冷笑一声:“我给他们提前打个预防针,万一哪天有个年纪比他们还小的继母,也不用接受不了。”
“胡说!那有什么继母!”
严母把头往另一侧一扭,望着窗外的风景,不说话。
严文嘉尴尬笑了两声,感叹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话音刚落,窗外妖风四起,阴云漫卷。
严文嘉呵呵两声,再也呵呵不下去了,专心开车,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被尴尬的空气挤满了。
“听听广播吧,”严爷爷道,“我看这天气太差,是不是要下雨?”
“哎,好嘞!”严文嘉赶忙拧开广播,只听广播里的女声道:“离婚冷静期是否限制婚姻自由?此番我们请到了专家张律师,由他详细为我们讲解。”
严文嘉一听,几乎闻见了空气里的那股火药味,他哆哆嗦嗦赶紧换台:“现在为大家播放实时路况提示:北二环……”
“算了,我还是自己查天气预报吧。”严爷爷掏出手机道。
漫长难挨的路程在一小时后结束,车驶进温泉小镇,此时正值夏天,生意清淡,一路上没什么人,酒店里的服务员也懒洋洋的,行动举止间透着一股散漫。
严舒和景诺临时开了一间房,严爷爷和严文嘉一间,严母和严父一间,严母虽然还生着气,可在外面总不好表现出来,拉着严舒,试图想让严舒出面跟严父换换。
“呃……”严舒看一眼景诺,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