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别听老头瞎咧咧啦。”
汪时前脚刚走,一个跳脱的女性便凑到了白鸣跟前。
“我叫弥芒!”
弥芒向他挤了挤眼。
“在会客室里老头肯定向你介绍过我啦,我就不赘述啦。”
白鸣后退了一步。
按照汪时的说法,弥芒是心境学派的领导人。
那她就可以侦查到自己的每一缕思绪,这样的人最可怕。
“别害怕别害怕!老头肯定又在里面说我坏话了,我不会读心的!”
弥芒在他旁边晃来晃去。
作为堂堂学派的领导人,弥芒一点没有位高权重的架子,反而活泼的有点像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
“……那倒没有。”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不知道可不可以占用你一小会儿呢?”
弥芒很客气地征求他的意见。
“请便吧。”
白鸣无奈地摊摊手。
出乎他意料的是,弥芒并没有带他进入那间会客室,反而是很认真地在周围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
“请坐!”
弥芒替他擦了擦板凳。
“我要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所以也没必要去那种让人感到不自在的地方啦。”
她笑嘻嘻抱出一个柜子。
柜子里摆满了各种饮料,其中不乏许多白鸣听说过没见过的高级货。
“随你喜欢选一个吧!”
白鸣抽出了一瓶薄荷味的凉茶。
“哦!我也喜欢喝这个。”
弥芒也抽出了一瓶,然后一口气倒进自己胃里半瓶。
她打了一个十分不雅的嗝,然后开启了自己的发言:
“老头肯定在里面宣扬他的什么‘时间主宰一切’那套抽象观念了。我最讨厌听他絮叨这个。”
“不过你也可以认为是我们理念不同啦!”
她自己讲了个不好笑的笑话然后自己哈哈一笑。
“当初我将学派命名为‘心境’而非‘意识’,正是因为我觉得大家对自己的想法应该有属于自己一套的决定权。”
“你看,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你觉得这瓶凉茶很好喝,我不这么认为,打了你一顿要求你必须顺从我,你会不会很生气?”
白鸣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好回答的,便用一个表情表示肯定。
“那我为他加一个前提:我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弱智,我再向你做出同样的举动,你还会像刚才那般生气吗?”
这个也没什么好回答的。
“你看,这就是心境不同。我们都是很普通的个体,都会有自己的想法。用意识这种巨大的词汇将他概括殆尽,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弥芒将剩下半瓶凉茶全倒进自己嘴里,然后又打了一个嗝。
“当然了,这个凉茶确实很好喝,有人持反对意见我就会生气。”
当一个拥有智慧的大脑寄宿在一个十分可爱的外壳之下,出现的结果应该就是这样吧。
白鸣十分无奈地看着弥芒在椅子上上蹿下跳。
“我想用这个例子告诉你的是:我们都很普通,所以大部分时间——对,就是老头说的那个时间。我们应该更关注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别人的看法。”
“比如你想去做什么事情,就去做喽。如果会让别人不满意,那就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喽。”
弥芒的想法并不迷茫。相反,她十分清楚自己想干什么。
“保持良好的心态!别被老头的话折磨的睡不好觉,不然可是要折寿的。”
“就像阴德也是德一样,阴寿也是寿!”
她又说了一个没什么意思的笑话,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对了,想咨询你一个问题。”
弥芒笑到一半,突然十分老实地坐在椅子上,然后双眼盯着白鸣。
白鸣被她的眼神盯得十分不好意思,便略微将脸别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