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身强力壮,接连七八个巴掌就扇倒了张不悔,看的众人好一阵的目瞪口呆。
尤其是离得最近的裴行俭,他甚至清晰的看到了一颗离家出走的牙齿,而且可能不会再回家了。
皇家不应该注重礼仪吗?为何如此粗暴?不过这看起来是真特娘的解气啊!
“厉人!厉人啊!”
张不悔一手捂着鲜血四溢的下巴,一手捡起了泥土里的牙齿,颤声喊人。
许是动静太大,不远处的木屋里很快便窜出了两名手持长棍的奴仆。
王玄策当即挡在了李恪面前,右手紧握刀柄,随时准备抽刀。
“这是吴王殿下!你们是想找死吗!还不快滚开!”
这一句话宛若万钧的雷霆,登时劈傻了三人,旋即看起来年岁较大的奴仆赶忙下跪,顺手还拉了拉呆滞的年轻男子。
而中间的张不悔此刻也是傻了眼,这一瞬间嘴也不疼了,手里的牙也不要了,五体投地的速度比年轻男子还要快上几分。
“殿下,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张不悔这会是真的怕了,士农工商,商的地位是最低的,平常还能靠着贿赂地方官员逞一时嚣张,但这放在皇子面前就行不通了。
别说现在荒郊野岭,黑灯瞎火的,就算是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仅凭他刚刚的作死行为,抄个家都是轻的,严重点就算是夷灭三族他也只能叩首谢恩。
李恪呵呵一笑,活动了一下泛红的手掌:“怎么,这不是你们张家的地盘吗,你刚才的那股嚣张劲哪去了?”
张不悔暗自叫苦,他现在是那叫一个后悔啊!
谁知道天生富贵的皇子,居然会跑到这犄角旮旯的地啊!
而且你早说你是皇子不就好了吗,我一个小小的管事,哪敢在天下最大的地主面前说这是我家啊!
张不悔用力的往下贴着额头,锻炼多年的演技十分配合,哽咽的同时还抖起了肩头。
“小人无意冒犯殿下,实乃该死至极。但小人上有八十老母,常年卧床不起。下有三岁小儿,又是早产,体弱多病。今年年初贱内又怀有身孕,大夫说还是对双胞胎。家兄年轻时落了水,风寒入骨后更是每天都要喝药……”
张不悔这一段话说的是陈恳至极,最后更是泣不成声。
李恪听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裴行俭明着给他使了眼色,他都要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伏地于两侧的奴仆则是暗中对望了一眼,恨不得联手掐死中间的张不悔。
你他娘的好歹给我们留点词啊!你读书多也不能这么霍霍啊!
现在这能说的都被你捣鼓完了,待会儿你让我们可怎么办!总不能干嚎吧!
“行了行了,滚一边儿去吧!”李恪听得心烦,随意的挥了挥手。
“谢殿下不杀之恩!谢殿下不杀之恩!”
张不悔连连磕头,全然不顾憋到脸红奴仆,连滚带爬的爬到了远处。
“你们两个也滚吧。”
李恪自然注意到了两人的窘迫,出于挡路的原因,便抬手挥散了两人。
两人如蒙大赦,一边低头道谢,一边慌不迭的往山道边跑。
“上山吧。”
李恪招了招手,牵着战马向山上走去。
山里比山外更加凉爽,但蚊虫也是成团乱舞,直到往火堆里添了些艾草才缓解了一些。
武柔得了李恪的命令后兴奋的上蹿下跳,反正王玄策等人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累的不行。
其中拖着一头超大号野猪的侍卫更是瘫软于地,生无可恋的模样谁看了谁摇头。
最终李恪出于担心王玄策等人的缘故,不得不强行拦下了准备再次出发的武柔。
“香啊!实在是太香了!”
裴行俭吃的满嘴流油,已经大半年不知肉味的他,此刻恨不得抱着肉腿睡上一觉。
李恪笑而不语,他吃的很少。作为一个经历过各种“调味精”的人,这种只添了胡椒的烤肉着实算不上“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