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看到宇文护不单没死,还有力气站起身子,使得他心生恐惧,顿时就想要撇清关系出局。
但他的想法太幼稚,宇文邕心性狠厉,早有预料,又岂会让他的小九九如愿。
直接就给他暴露身份,让他无路可退。
“皇兄,臣弟在此!”
宇文直拿刀快步跑到宇文邕身旁,手指宇文护骂道:“宇文萨保,你这奸贼,逆贼,恶贼!”
“你身为臣子之身,却是独揽朝权,还谋害本公的两位兄长,如今得老天垂念,本公誓要亲手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经过短暂的沉静后,宇文护的心绪已经是稳定,沉颜粗声的呵斥道:“豆罗突,你莫要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本公身为忠臣,何时谋害过两位先帝?”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笑容,话锋骤然的转变:“不过倒是你怎么敢出现在本公的面前,难道还惦记想要得到本公的施舍,要在此地给本公摇尾乞怜不成?”
宇文护话音落地,就携出往昔不堪的痕迹,恰似利箭般将宇文直佯装的坚强一举击破。
当众被人提起往事,拆穿面子,是种极不好受的滋味,尤其是像他这种身世高贵的人。
宇文直僵愣在原地,眼神躲闪,无地自容。
他沉寂片息,对着宇文护恼羞成怒道:“你这奸贼,不过是我宇文氏的偏头枝叶,有何颜面敢来对我这正统指手画脚?”
“真是天大的笑话。”
面对宇文直的指责,宇文护对此不屑一顾,冷声道:“若是没有本公,何来这大周天下?”
“本公护卫大周天下,世人谁人不知?”
“反倒是你豆罗突!你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有继承皇叔他老人家的一点模样,你怕不是个野种?”
宇文护再次用到恶语拉撕着宇文直的尊严,这些不是图一时口快,而是全都有理有据。
宇文直身为大周宇文宗室,其性惨淡。
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提笔治国。
他全然没有半分才能,不过他却对此不以为然,反是仗着其父宇文泰的光辉事业,总觉得自己就是高人一等。
以此,他渴望获取更高的权力,成为万人敬怕的权臣。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宇文直没有实力基础,摆在他眼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装作一条狗,祈求宇文护的施舍。
这类行事手段虽是下作,但于小人来讲并无不妥,不过换到富家公子的眼里时,会认为这是一种自卑。
如若是获得了心中所愿,那就还好,誓会变着笑脸对人巧言谄媚;
倘若是未能达到心中的期待,必将换回一腔埋冤,必会寻着时机给人落井下石。
“宇文护,你放你娘的屁!”
宇文直难以再忍,提着长刀向宇文护攻去,面色凶狠,纯为小人得志的样子。
刀刃破空带动音响,是那种死亡的味道。
宇文护手中没刀,虽是身体强壮,但也不敢依仗体格接刀,幸好殿中的柱子粗壮,留下了与宇文直争旋的方寸。
“宇文乾威~宇文乾威。”
宇文护连着几道声音落地,殿外不见任何反应。
直到一声雷鸣响彻,电光把着天地闪过,殿门外突然映出一道人影。
再是一声惊雷响起。
人影抬起手臂,触在殿门上,发出咔叽的声音。
众人停下脚步,呆立齐望。
这是谁来了?
无论是宇文邕也好,亦或是宇文护和宇文直也罢。
来人关系到了他们的生死。
这便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