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放松下来的加持良治疲态尽显,看着这样他,碇真嗣问道:“是玛丽女士的事情吧?同美里小姐说了吗?”
“玛丽女士的葬礼我是不会错过的,而且还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安排。至于美里那边,麻烦碇君代为转述吧。”说完,加持不禁露出苦笑。
沉默了数息,碇真嗣忽然开口:“玛丽女士是个怎样的人?”
“让我想想该怎么形容才好……”加持从口袋里取出了烟盒,取出一支点着了。
“这么说吧,在她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第二次冲击发生之前的世界……
同我和美里这样被过去所束缚的人不同,玛丽女士固然也时不时会怀念过往,但她是真切地活在当下的人。
虽然只比我大几岁,但她是我的前辈,是我的导师,是我的领路人。
既然现在她已经先我一步倒在了往明天的道路上,那么也该轮到我接过她的旗帜继续领着大家向前了。”
加持透露的信息并未出乎真嗣的预料。
前面也说过是“明面”的关系网暴露了——也就是说,这位玛丽女士依然还留存有部分较为隐秘的力量。
而加持良治去德国的这一行,除去参加葬礼,还得重新激活并整合这些力量。
“可惜了,若不是必须在东京圈待命,我该一起出席这次葬礼的。”
不只是想见这位母亲的好友的最后一面,也是不希望面前的加持良治折损在德国。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感觉还行,这位掮客意志坚定、手段灵活,是个优秀的执行者。
但既然他已经有了决心,那碇真嗣也不便挽留了。
把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加持站了起来:“有这份心意就好,我会多为你给她献一份花的。”
真嗣也站了起来,伸出了手:“那么,一路顺风。”
加持良治握住真嗣的手:“承你吉言……对了,美里那边就麻烦碇君帮我转述一下吧。”
“嗯,再见。”
“再见。”
松开手,最后又道了别,加持良治在碇真嗣的目送下关上了真嗣家的门。
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错过了可以从玛丽女士口中了解母亲的机会,碇真嗣很遗憾。
“形而上生物学。”
他不由得想起了这个名字古怪的学科。
六分仪源堂,碇唯,真希波·玛丽·伊兰崔亚斯……还有冬月耕造。
在Nerv系统内,曾经同属于京都大学生物系的他们都获取了一席之地……
经由青木茂之手,将联系方式给了自己的冬月老师,在这一系列的事情当中,他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重新坐回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碇真嗣启动了邮箱。
“冬月老师,
初次与您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