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两颊绯红,泪眼湿润,双手自然下垂,愣在原地,不知所谓,嘴唇轻轻抖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但是距离任盈盈最近的朱溪,还是能听到些细碎之语:
“父亲,盈盈好、好想你啊.....”
见状,朱溪眉毛一挑,心中叹道:
“我的天,这《道种心魔大法》这么叼啊!”
“你、你到底在哪?我、我好害怕....”
没等朱溪搞清状况,头部一阵剧烈疼痛袭来,他不由抱头缓解。
场中之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任盈盈此番异样,无不面露异色,十分诧异。
胜利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却愣在原地,在那自言自语、不知所谓。
特别是楚留香,他不仅最先看出了任盈盈的异样,还通过辨认任盈盈的嘴型,知晓了任盈盈所说之话。
楚留香收起折扇,皱眉道:
“奇怪。”
正道众人议论纷纷道:
“这妖女怎么突然愣神?”
“是不是吃错药了?”
“难不成是那少侠出手了,不像啊。”
稍作思量,楚留香的目光在朱溪身上停留许久,眉头一绽,话锋一转道:
“难怪这妖女武功提升如此之快,到底是不走正道、偷走捷径,舍小逐大!”
“香帅,看出了什么?”莫大先生问道。
楚留香转头看向众人,正色回道:
“我断定此妖女必是动用了什么秘法,才让武功大涨至此,现在这模样,定是她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的。”
众人大悟,左轻侯叹道:
“难怪区区二十的年纪便能有此成就,到底是取巧,未来走不远的。”
“嗯,我看也是。”
“到底是魔教妖女,舍本逐末,眼界如此狭小!”
楚留香此番言论,就连慕容复也是点头称是。
唯有秦梦瑶孤身站于一侧,手指在木桌上轻敲,眼角余光在楚留香身上流窜。
站于正厅对面的左道之人,对任盈盈此番行为,也是颇感意外。
“她还愣着干嘛!”余人彦厉声催促道。
“她的状况有点不对劲啊!”展羽质疑道。
血刀老祖皮不动肉动的笑了几声,也不正眼看向问天,斜着脑袋,问道:
“这女娃是怎么回事?”
向问天也是一头雾水,只能糊弄着。
“我想她、她能解决的,只是遇到点麻烦。”
作为将任盈盈从小带到大、视作孙女的向问天,对现在的任盈盈也是颇感陌生,自从其自愿拜入魔师宫后,行事、性情就越来越陌生了。
他也不知,任盈盈走的这条路到底对不对。
“哼!最好是这样,九花玉露丸可是我与你们合作的前提,若今日没有拿到手,一切免谈!”
“血刀老祖多虑了。”面向血刀老祖,向问天拱手赔笑道。
朱溪已从头痛中缓过神来,就当他想着是否要趁人不备时,面前女子似乎醒转,她面色阴沉似水,嘴唇紧咬,恼怒中又带着些许羞愧,怒视着朱溪。
“你找死!”
随着话音,任盈盈对着朱溪一掌拍出,这一掌倒是倾其所有,毫无保留,恐怕是势必要将朱溪掌毙于此。
楚留香紧盯场中局势,随时准备在关键时刻救下朱溪。
远处的朱七七和周芷若也时刻关注着场中形势,见任盈盈一掌压下,不禁出声担忧道:
“快投降啊!真是疯了。”
“朱师兄,没必要强撑!”
朱七七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场景。
见任盈盈一掌拍下,余人彦拳头大力一挥,欣喜道:
“终于死了!”
朱溪见势不对,正想叫停,可奇怪的是任盈盈此掌缓慢无比,从抬手到运气出招,朱溪都一览无余。
“不对劲!”
朱溪疑惑,再使出“庖丁解牛”一看,此时的任盈盈体内经脉巡行极其紊乱,几处重要穴位皆是瘀滞不前。
“有机会。”
不加思考,朱溪也是闭眼,对着任盈盈,一掌相对而出。
双掌相撞,仅仅刹那,便有一人被弹飞出去。
“唔——”二人闷哼一声。
楚留香和向问天都施展轻功,各自接人下场。
一者是为救人,另一者则是害怕对方报复。
当朱溪再睁开眼时,他低头、看了眼身体各处,好像都没事。
不等他反应过来,最先出声的竟是已跑到自己身前的朱七七,她拽着朱溪的衣角,惊喜道:
“登徒子!你赢啦。”
朱溪此时还没搞清楚状况,他转头看向楚留香,问道:
“我胜了?”
“自是小友胜出。”
“那、那任盈盈呢?”
说着,朱溪起身,看向厅外,向问天搀扶着面无血色、身上满是血花的任盈盈。
此刻,任盈盈正眼帘低垂,平静的看向朱溪。
二人目光相交,从任盈盈那静如平湖、好似在看死人的目光中,朱溪不由冷汗直流,浑身一颤。
不知过了多久,倒是任盈盈率先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朱溪。”
强硬的脱离向问天的搀扶,任盈盈撑起身子,冷眼直视着朱溪。
“好,我记住你了。”
说完,便直接倒了下去。
向问天赶紧上前,将他搀扶起来,看向左轻侯的方向道:
“左二爷,今日叨扰了,若下次有机会,会再来讨杯酒水。”
赌斗既赢,左轻侯自然高兴。
“我掷杯山庄,来者即是客。”
“不劳远送了。”
说罢,再看了眼朱溪,带着任盈盈转身便想走。
可此时,楚留香却出声道:
“慢着。”
赌斗既输,九花玉露丸就没影了,血刀老祖自然不高兴,一脸戾气,反口问道:
“怎么,你这小子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不成?”
楚留香摇扇道:
“不是这个意思,赌斗、赌斗,也该我们提要求了吧。”
众人拍头醒悟,光顾着高兴,把这茬忘了。
“你说!”血刀老祖不耐道。
“我们也学你们,便让这三名小辈各提一要求吧。”
楚留香提议,正道众人皆是应允。
“秦姑娘,你先来。”
秦梦瑶面色冷淡,扫视一眼左道众人,冷道:
“罢了,就这样吧。”
说完,也不打声招呼,转身就朝着后院客房走去。
见此,正道众人略有微辞,表示不解。
“这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倒真是心高气傲啊!”
“毕竟是慈航静斋的人,太正常了。”
朱溪低笑一声,看着逐渐远去的秦梦瑶,陷入沉思。
见秦梦瑶放弃,楚留香也不管她,再看向一旁的全真派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