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身边的一个青年却直面着偌大的压力,指着炎风说:“他,以下犯上,如果你不处理,我将上报荒兽监,交由他们处理!”
老者一步一步走近他,青年身上的压力也逐渐剧增,走到他面前时,他已经迫于压力伏倒在地。
老者睥睨着狼狈不堪的他,面无表情地说:“妖族虽不如荒兽,但你,可没资格质疑我。这片区域的荒兽监长,与我还算相识,你们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想来他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所以懂吗?”
说完便散去了那令人惊骇的压迫力。
青年被震慑地半句话都讲不出,只是眼中恨意愈发凛然。
曦雅连忙将青年扶起来,脸色格外的难看,就不知是因为老者不留半点情面,还是因为青年的自讨苦吃了。
再次向老者致意,曦雅便带着两个青年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后,少年和少女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老者的眼神充斥着对强者应有的敬畏。
但恍惚间,老者仿佛又便恢复了以往那个爱哭鬼爷爷的模样。
他走到炎风身边,小心翼翼地接过玄易,轻声说:“心中所想就尽管去做,瞻前顾后可不适合修炼火之道。至于后果,那是以后的事,就算天塌,也还有我。”
炎风惊愕一瞬,看向老者,似乎陌生又熟悉,然后笑得粲然,说道:“爱哭鬼爷爷,今日你可是格外的不同,威风八面,霸道无双。完美符合我心中强者的样子。我都开始考虑玄易的提议,称你为启明爷爷了。”
启明微微一笑,“你也不必讨巧,早些去,早些回吧。”
“得嘞,那惹出了麻烦,就靠您摆平了!”炎风痛快答应。
接着他又细细地问了一句:“玄易他没什么大碍吧?”
“若有大碍,我又岂会与你在这儿多说。”启明跟他挥了挥手,便扶着玄易慢慢走进村子里。
炎风勾起笑意,飞快地寻向曦雅离去的位置。
他走之后,一众少年围到启明身边,叽叽喳喳地问:“启明爷爷,他要去干什么啊?”
启明冰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打架。”
众少年脸色一白,犹豫地说:“打架?他竟敢去招惹荒兽……”
剩下半句他们没说,启明也知道,无非是为什么不阻止之类的。
荒兽这漫长岁月里强盛地令人窒息的势力,足以在他们的心里印下深深的阴影,战栗而畏惧。
哪怕,他们的父母多是因荒兽而死,也生不起半分怨恨。
毕竟不是所有蜉蝣都有撼树的勇气,更多的则会迷失在自我的牢笼之中,惶惶一生。
启明在心中叹息,这是无论他作何努力,都无可改变的绝望的事实。
但因为他所修命道,看得更远,自然更能明白,荒兽这个庞然大物正在无可挽回的滑向深渊。
所以明知无用,他也要尽可能地帮他们去除经年累月而形成的怯弱。
妖族,必须心中无畏,才能摆脱荒兽的烙印,才有生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