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你已经接受死亡了,可我没有!我要活下去!我要杀了这群畜生,我要替父亲和母亲报仇,你明白吗!”
苏戾的脸上忽然感到些许凉意,是泪水,也许是自己的,也许是哥哥的……但也不重要了,反正,要死了,不是吗?
忽然,他感觉一股温热浸染了半边身体,好一会儿,鼻子才让他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血。
是哥哥的血。
他的手摸索着,直到在哥哥的背上摸到了一把锋利无比的骨扇。
他颤抖地抱着哥哥的尸体,声音无比凄凉:“为什么!不是我死了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杀他!”
金铭冷淡的声音传来:“我想看厮杀,但你一点都不反抗,好无聊的。他既然那么想活,那我就偏要他死。”
苏戾闻言,无声地哭着,巨大的悲伤仿佛要将他抽干一般。
金铭一脸无趣,丢掉筷子,拿起酒杯,“小不点,来点酒。噢,对了金野,记得把这个家伙杀了。哎,又废了一个玩具,没意思。”
小不点走到他面前,瞥了瞥他腰间的令牌,然后轻声道。
“酒之道术·醉仙愁!”
酒香浓郁的清酒浮现于杯中,碧莹流转,好似一条银龙在其中遨游。金铭毫无异色地一饮而尽。
“咚”的一声,他便醉倒在了桌上。
金野走到苏戾身前,睥睨着他,正打算一刀将其了结,背后却及时传来了清亮的声音。
“放,放了他!”
金野回头一看,小不点正举着金铭的令牌,紧张无措。
他目色冷峻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私拿少爷令牌,你是觉得我的刀太软,还是你的头太硬呢?”
小不点虽然害怕,但依旧没有退缩,坚定地说。
“放了他,少爷说过,见令如见他。你,你要抗命吗?”
沉默片刻后,金野收起刀,扶起金铭,对周围的人说:“走,回府!”
“遵命!大管事。”
一群人秩序井然地走了,独留下苏戾。不知哭了多久,直至声音嘶哑,血腥味充满喉咙,直至眼泪流干,血珠从眼眶溢出。
他默默地站起身,向神族的领地疾驰。既然命运要他活下去,那他便要带着一家人的血仇,杀尽天下荒,妖二族!
终于,翻山越岭,经风历雨之后,他回到了神族的领地。
“你这孩子,是从荒兽的领地逃回来的吧!真是受苦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年……不,我叫苏戾!”
……
第二日,金铭神清气爽地醒来。
金野正跪在地上,请罪道:“少爷,我没能完成您的交代。但这个家伙私拿少爷的令牌,还望一并降罪!”
跪在他旁边的小不点瑟瑟发抖。
金铭平静地说:“无妨。小不点想救的人,救便救了。玩具而已,死了或是跑了,对我而言,并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