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的老丞相,姜尘不禁摇头道:
“好歹也是堂堂当朝丞相,精神竟然如此脆弱,这就晕过去了。”
“没办法。”杜云谏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扫向了倒地上的亲爹,咬牙道:
“这老畜生这么些年来养尊处佑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窝囊气,没气死都算好的。”
正如同杜大福从小就看不起杜云谏一样,这位杜三少爷对父亲亦是恨之入骨。
一方面杜云谏是杜大福跟府中乐妓生的孩子,本来就身份低微不受待见。
另一方面是有两位资质优渥的哥哥在上头压着,更是让他自幼饱受白眼。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能对这个相府杜家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才见鬼了。
尤其是在母亲抱病而死后,杜云谏最大的愿望就是亲手点燃一缕火苗,将这杜家烧成焦炭!
感受到了杜云谏语气中的畅快与释放后,姜尘朝他点了点头,笑道:
“幸好没把这老东西气死,他要是死了,下一步就有可能留下一些不该有的破绽。”
姜尘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身后的“潜龙司”暗卫做了个手势。
两名暗卫也立马过来将晕倒在地的杜大福五花大绑。
然后塞进一个木箱子里,像是扛猪一样扛着离开了。
毫无疑问,杜大福这个吃里扒外、祸害大乾王朝的毒瘤必须死。
现在姜尘想要干掉杜大福可谓易如反掌,但这样却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毕竟这位老丞相可是一肚子的好油水,那不得从他身上榨出点脑白金来补补。
看着自家亲爹跟抬猪一样被抬走,杜云谏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陛下,您留着这老畜生想必是有什么妙用,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从杜云谏十二岁那年在一次宫宴中认识了当时还是大皇子的姜尘时。
他就感觉这位未来的皇储跟自己是一类人,胆大包天又深谙藏拙之道的人。
但越是跟随姜尘,杜云谏就越是感觉这位陛下的思维方式宛若天马行空,跟自己那点小聪明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以至于在这次“相府事变”之后,他竟是完全猜不透陛下打算用杜大福这条狗命干些什么。
照理来说,现在姜尘跟杜云谏已经是对相府一伙人挥下了屠刀,绝无退步余地。
按照杜云谏的想法,这时候应该想办法隐瞒相府的情况。
对外宣称杜大福身体抱恙,在房中养病,一切事务由自己代劳。
这样的话,一时半会儿“巫祈宗”那边就不会知道大乾发生了这般巨变。
他那两个上山修道的倒霉哥哥也不会知道父亲嗝屁了,暂时就不会下山寻仇。
然而,这般想法在姜尘看来却未免太过天真,也太过和蔼可亲了些。
挥手让那位名为绿珠的侍女退下后,姜尘带着杜云谏朝外走去,边走边道:
“相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瞒是绝对瞒不住的,你那两个哥哥迟早有知道的一天,对吗?”
“......确实如此。”
纸永远包不住火,杜大福位极人臣,他消失三五个月还可以糊弄一下。
但真要一年半载还不露次面,是个人都知道这老头肯定出事了。
以杜家在大乾的党羽数量,只要确定杜大福出了事,就必然会联络“巫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