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请放心,”李国助从床上坐起,自信满满地说道:“家父的那套礼仪道德早就过时了,别说是我,那些当年一起打拼的老掌柜也看不下去了,厦门的许心素,巴达维亚的苏鸣岗,长崎的张敬泉都已经承诺了,只要我能接管船队,他们一定会像侍奉父亲那样侍奉我,随时听候我的差遣。”
“侍奉令尊那样侍奉你?难保将来不会像背叛令尊那样将你也赶下台么?”秀保嗤笑道,“公子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只不过还请你不要操之过急,以免被他人利用。”
“臣下并没有操之过急,现如今父亲手下的几个掌柜的全都默许了我的行动,现在正是好时机啊。”李国志惊讶万分地看着秀保。
“公子还是太年轻啦。”秀保一脸同情地说道,“鼓浪屿的黄康,长崎的欧阳华宇、欧阳云台兄弟,还有令尊的助手颜思齐,这些人也都向你宣誓效忠了么?”
“这倒没有,其实我也没有去找他们。”李国助坦然道,“这些人相较于许心素等人而言都算是晚辈,就像张敬泉说的,这些人根基尚浅,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没必要争取他们的支持,有这些老掌柜的承认便足够了。”
“是张敬泉不让你去找他们的?”
“正是,”李国助点了点头,毫不隐瞒地告诉秀保:“他还说如果告诉了这些后生,他们一定会以此为契机向家父邀功,到那时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这样啊,”秀保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这样,公子就更不能现在动手了。”
“为什么?”李国助本以为会得到秀保的支持,现在不免有些埋怨了,自己可是比李旦听话多了,可秀保为什么就不答应呢?
“原因很简单,”秀保严肃地说道:“这是张敬泉等人设下的圈套。”
“怎么可能?!”李国助忍不住喊出声来:“他们可是坐镇一方的掌柜啊,怎么可能骗我?”
“就是因为坐镇一方,他们才敢怂恿你对令尊下手啊。”秀保解释道,“据我所知,这些老掌柜与当地势力早已是盘根错节,早就有脱离船队自立门户之意,可是不管是弗朗机,红夷又或者是日本人,都只肯信任令尊,‘李旦’这个名字就是金字招牌,是那些老掌柜无可比拟的,因此才迟迟不敢离开令尊,现如今公子动了这个心思,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怎还会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