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兰院外,姜楒柠这几日来每天除了痛恨姜卿柠就是担惊受怕,就怕当年的事情暴露,那怕到时候她一口咬定不是她做的会有人信吗?姜楒柠想都不敢想,可姜卿柠已经回来这么久了,当年的事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这让姜楒柠有些不解却也有了一丝侥幸心理,可派来打听消息的侍女全是无功而返,不得已才觉得亲自来探探姜卿柠的口风。
姜楒柠想的入神,一旁的侍女连叫了三声才回过声来,跟着侍女进了姜卿柠的院子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坐在太阳底下喝茶的姜卿柠,姜卿柠也正好回头看见了她,随即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来
“姐姐来了,快过来坐,卿儿可有好些时日没见到姐姐了。”
姜楒柠深吸一口气,笑着走到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不等她开口一旁的姜卿柠又问道:“姐姐今日亲自来找妹妹是有什么事吗?”
姜楒柠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想要找妹妹聊聊天而已。”说着便向姜卿柠凑近了些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面上有些惊讶,语气里充满关心“怎么这么瘦,看来妹妹这两年受的苦怕是要比我想的还要多。”说罢还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活脱脱一副心疼极了的样子。
姜卿柠脸上笑容不变,只是默默的抽回了手,只在心里暗暗吐槽装的还挺像,然后虚情假意的柔声安慰她道:“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姜楒柠手里一空,抬头正好对上姜卿柠明亮的眼睛,一双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姜楒柠看,姜楒柠被盯的心里有些发毛,却仍旧硬着头皮试探性的问道:“妹妹可还记得当年绑走你的贼匪是谁?长什么样子?妹妹又是怎么会出现在静安寺的呢?”
姜卿柠没有回答她反倒是偏头看着她,眼里充满疑惑和不解,似是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这一连串的问题。
姜楒柠也意识到自己这么问有些不对劲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妹妹若记得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一定要告诉父亲好让父亲早日抓到那贼匪,毕竟都怪他才让我们一家分离这么多年让妹妹受了这么多苦,断不能轻易放过他。可对于妹妹出现在静安寺里这件事我是实在好奇。”
不能轻易放过的可不就是你吗,姜楒柠心里暗自腹诽到,表面上却佯装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姜楒柠也在一旁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不过多久姜卿柠就一脸懊恼的摇头道:“我在逃跑时不小心摔了脑袋,昏了过去,醒来时便在静安寺了,听静安寺的小和尚说我是被慧灵大师救回来的,等到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于是便一直住在静安寺,到后来才慢慢的都想起来,只是……。”姜卿柠用手撑着惆怅的小脸,长叹一声:“或许是老天爷不想让我想起来吧,这两年任凭我想破脑袋我都记不起被山匪绑走后的事。”说罢,姜卿柠脸上惆怅好似更甚。
姜楒柠在听到这话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稳稳的落下,强压住心中的欢喜安慰着姜卿柠:“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们在仔细想想,总会想起来的”语气里听着有些惋惜可嘴角确实忍不住勾了起来。
姜卿柠听到她安慰的话,然后看着她这劫后余生忍不住要扬起嘴角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怕是希望她一辈子也记不起来吧,不过一击致命可就太没意思了她们姐妹俩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姜楒柠来找姜卿柠打探当年的事之后,姜卿柠又回到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日子,这日姜言下朝后直接去了姜卿柠的院子,一进去便看见坐在院子中央的姜卿柠和盛听澜,盛听澜手里还拿着刺绣用的手绷,低头认真的绣着,姜卿柠就整个人靠在盛听澜的身上,慢条斯理的吃着糕点,认真的看盛听澜绣东西,时不时喂盛听澜一块,一片岁月静好。
可能是二人都太过专注就连姜言已经站到了她们面前没有察觉到,直到姜言出声提醒二人才注意到他,盛听澜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又底下头去,继续绣自己的东西,姜言看着当着女儿面如此冷落自己的夫人,心里有些气,却也只敢偷偷的瞪她一眼,平常严肃一丝不苟的姜太傅,居然是个惧内的,传出去怕是要让别人笑掉大牙。
姜卿柠看着这一幕有些想笑,连忙起身给姜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并指向盛听澜身旁的石凳道:“爹爹上朝一定累坏了吧,快坐下喝口热茶。”
姜言看着始终不搭理自己的盛听澜哼了一声,坐到了盛听澜身旁的凳子上,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感慨到:“果然还是女儿知道心疼人啊,不像某些人看到夫君下朝回来话都懒得说一句,我这心里可是难受的厉害啊。”说罢还作势用手捂着心口,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盛听澜抬头瞪了她一眼,语气像是斥责却带着盈盈笑意“就你会贫嘴。”
姜言听到这话,伸手将盛听澜搂到了怀里,爽朗的笑声在盛听澜耳边响起
“我呀,只和夫人贫嘴。”
盛听澜被姜言揽在怀里,想起一旁还坐着姜卿柠,顿时小脸一红,羞愤的推开姜言
“卿儿还在这么呢,别动手动脚的。”
原本在专心致志吃糕点的姜卿柠听到有人点自己的名字,一抬头便对上了自己父亲那要吃人的目光,连忙起身道:“我突然想起二哥哥昨日让人从外面买了只鹦鹉,我过去看看就不在这打扰阿爹阿娘说话了。”说罢端起桌上的糕点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盛听澜看着姜卿柠的活蹦乱跳的背影不由的感叹一声,转头看着姜言说到:“改日再去静安寺拜一拜吧,就当是还愿了。”
姜言重新把盛听澜搂在了怀里,嗯了一声道:“过几日我休沐,陪夫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