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分,万物生。黑白生于混沌而隐于万物。此二者与天地共生,司掌万物之生死,黑多身死,白长灵灭。
今汝行于此道,望汝善用之。
一缕清风徐来,林往从梦中醒来。林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唯留有黑白。梦里的人都在追杀林往,林往只能疯狂逃命。
“真是奇怪,为什么他们都在追我?我都不认识他们,更谈不上深仇大恨,真是奇怪啊。”醒来的林往喃喃自语。
忍着疼痛,林往将断成几截的肋骨接上,就是左胸仍然有点凉,不过身体其它地方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有就是衣服大残,上衣穿了个大洞。
接着,林往站起身来,拍拍背上的沙子,慢步走向第二间决斗场。推开紧闭的房门,抱拳说道:“请指教。”
随后,就如同火箭一般冲向牢房里的人。里面是一位长相秀气的男子,手握着把华丽的羽扇在不慌不忙地扇风。
林往第一次冲锋被源源不断的罡风击退,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请容许我先自我介绍,我名乌歆玑,曾徒手捏碎几颗星辰,犯下大错。很荣幸见到你,死亡的信徒。”
一道道无形的风刃席卷而来,坚冰被割穿,火焰被斩断,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瞬间被切成布条,林往的手臂上也被划了几道浅浅的伤口。
乌歆玑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这样是无法战胜我的。你为什么不接受它,接受你真正的力量。直面它,你在逃避什么?”乌歆玑一边说着,手上的羽扇挥舞得愈发猛烈。
林往被逼得步步后退。很显然,即便等级相同,林往明显不是乌歆玑的对手,二者对自身力量的掌握明显不再同一层次。
乌歆玑突然突进到林往跟前,羽扇从上往下划。林往疲于应对风刃,没能腾出手来抵挡羽扇,左半边身子从肩膀到大腿的肌肉都被切开,白骨显露。林往瞬间被击倒在地,乌歆玑下一击斩向林往心脏部位。面对死亡的威胁,一缕黑气将羽扇化作齑粉,林往揭开了尘封的记忆。
真正的力量吗?
林往回想起四岁那年,父亲还在伏天下麾下救治伤员。当时还处在懵懂无知的状态,只记得一批又一批的伤员送过来,父亲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林往。林往独自呆在屋里,眼前有一条黑色丝线,伸手去抓。林往顺着丝线蹒跚前进,直到来到一片惨烈的战场中央。奇怪的是,交战双方无一人发现林往。等到斥候找到林往,林往坐在通天的白骨塔里嚎啕大哭,周身黑气缭绕,宛若魔尊降世。自此,林往得了一种怪病,时常昏迷不醒,生命迹象垂危。父母为寻得大药医治林往,几乎走遍每一颗星球,却得知其中关键的一味药早已灭绝。最后,在清风族的帮助下寻得天书,于天书中画出该药,该药才再次出现在现世。不幸的是,炼药过程中遭遇仇敌袭击,最终只有林往活着到达天幕。
真正的力量既不是流水,也不是火焰,这两种力量是父母留下来的。而真正的力量是旁人看不见的那缕黑气。因为害怕,林往一直将其藏在最深处,身心抗拒这股力量。
接受它吗?林往仍在犹豫不决。
但乌歆玑可不会手下留情,盯着林往的左胸猛攻,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落井下石已是家常便饭。林往刚接上的肋骨不仅断了,而且快碎成糊状了。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林往释放身体里沉睡的野兽,顷刻间黑气将风刃尽数吞噬。林往如同一尊魔神,阎王流泪,撒旦退却。
黑气如猛虎扑向乌歆玑。乌歆玑随即收起玩味的态度,现出真身,一头浑身漆黑的魔鹰。振翅冲破牢笼,空中散落一根根乌黑油亮的羽毛。随后,每根羽毛化作一只魔鹰。乌歆玑的分身遮天蔽日,黑压压的一片,齐声说道:“这样才有意思嘛。”声音响彻天际。
林往有些无语,前不久才学会飞行,如今遇到的敌人都喜欢占据空中优势。黑气如水墨涌动,化作一条条黑色的巨龙,张开血盘大口眨眼间就吞掉了乌歆玑几个分身,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还不能对乌歆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煌羽卷风。”乌歆玑斩出铺天盖地的赤黑风刃,将黑气尽数驱散。
一时间,林往只能被动防御,心想,“必须找到本体才行,不然我会被耗死的。”林往收紧黑气在身旁,黑气快要浓稠成液态。风刃无法突破林往的防御,在林往周身十米如秋叶凋落。
乌歆玑本体与分身实力相近,一般的方法无法分辨。但林往不一样,林往只需将黑气通入眼中,便可看到生灵体内蕴含的黑白二气。很快,林往就发现了黑白二气浓郁的本体,在正上方。一杆液态长矛如幽灵般刺穿乌歆玑眉心。乌歆玑本体当场殒命。
然而,分身的攻击并没有停止。林往注意到,有一个分身成为了本体。也就是说,只有把所有的分身杀掉,才能杀死乌歆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