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入茶楼中,便有小厮忙来迎接,请着人便直接上了二楼早已准备好的厢间。
刚落座,三四名侍女依次端上备好的茶水、器具等。但房内却不见陶之计的人影。
谢陵朝恭敬招呼的小厮笑问:“丞相大人倒是大忙人,他请的场子,倒让本王在此等他了。”
那小厮忙躬身恭敬讨笑:“殿下恕罪,大人府里临时出了点事,故晚了些,估计这会儿该到了。”又拜身“小的这就出去迎迎,还请殿下稍坐片刻。”
说罢,转身就出了门,走时不忘轻关上门。
谢陵危坐席上,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深邃眼眸浮现似有若无的笑。转瞬,又朝房间四周望了望。
随后,又看向危坐席间的韩雨:“这家的茶不错,公子可先尝尝。”话间已起身“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同坐在席位上的章稷看见,也起了身,跟在谢陵身后,一并出去了。
看着前后出去的两人,韩雨面上些许疑惑。
候在一旁的卫忠看见人出去,忙走到韩雨身边,蹲下身惊讶问:“公子怎也来了?”
那样子,似乎这个问题已憋了他一路。
扭回头,闷声回:“可不是你家主子叫我来的。”
愣了下,又道:“他与你说,来此做什么了吗?”
拿起精致茶盏,细细品了口:“说了,说是来叫我看热闹的。”语间,目光又落在紧关的门上,平静道“后来在马车上才说明,是丞相陶之计约他到茶楼商讨南军兵权之事。并和我说,南军军权陶之计本心是不愿交与他,他怕陶之计使什么阴谋诡计,让我在背后帮着点他。”
说到这,连韩雨自己都差点笑出声。
他尹云楼会怕别人的阴谋诡计?
呵呵,活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么拙劣的理由!
所以,当尹云楼与他说这些时,韩雨便悟了,自己被卖了。
闻此,卫忠也不禁一怔,五爷也是厉害,连诓人来的理由都编的这么不上心。
这……也太看不起韩雨了。
扭过头,放下茶盏,才正色问:“说吧,你们来此真正目的是什么?”又朝空荡的席位扬扬下颚“陶之计到现在都没见人影,今日你们来此,与陶之计、南军之事无关吧?”
卫忠愣了愣,竟是没想到韩雨竟然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尹云楼再如何也是大夏的摄政王,既然是陶之计请人来此商讨要事,按规矩都是他这个丞相在此迎候摄政王,可现今却迟迟不见人影,显然今日茶楼商讨南军之事有古怪。
这叫韩雨如何看不出。
思虑一瞬,卫忠才正色开口:“是昨日戌时,忽然有人来府上,声称是丞相大人想请摄政王于今日水韵茶楼商讨南军权属之事,但那人我们并未在丞相府见过,而且,以陶之计对摄政王的态度和他本人的性子来说,事关南军权属问题,陶之计绝不会愿意和摄政王坐下来好好谈。”
“所以,此事定然有诈。”并道“以五爷的推断,背后之人十有八九是那个神秘组织。”
韩雨神色一顿,但转瞬也就明白了。
祭祀大典上,神秘人出现,助裴元世搅弄大夏朝堂风云,可最后,尹云楼不仅没死成,连他们帮助的裴元世也落入大狱中、不日问斩。
想来,是得知了消息,来‘弥补’之前的‘过失’的。
片刻,韩雨忍不住轻嗤了声,拿起玉白茶壶兀自添了水,轻笑道:“方才我还觉的你家主子谎话编的拙劣,没想到,这批神秘人更是厉害,连骗你家主子出来的目的都懒得遮掩。”
端起茶盏,忍不住轻笑了声:“果然,不愧是斗了这么多年的老对手,连相互拐弯抹角的计谋都直接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