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是蓄谋已久的叛乱。
叛乱者是谁,百姓们猜的也大致都是那一人。
也自然,现下风头正紧,没人敢随意议论。
……
来到城门口,卫忠亮出可随意出入城门的令牌,才放人进去。
赶到靖王府,进入竹轩居,便闻到从房间里飘散出的药味。
韩雨拥着外衣,疾步朝尹云楼的寝屋赶。
甫一撩开厚厚挡风门帘,便看见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坐在桌前,一手持医书,一手急促捣药。
守在尹云楼床前的润蝶惊闻声音,忙回头。
见是韩雨,先是一愣,后才忙起身前去迎接。
徐先生放下手中活,扭头,正见一袭白衣的公子。
想着,这便是卫忠口中替尹云楼除去红丝血蛊毒的高人,也是卫忠口中能救尹云楼的人。
润蝶行至韩雨跟前,朝人深深一拜。
“湘……”话到嘴边,却不慎碰上他冰冷的目光,又惊地慌忙垂首改口“韩公子,五爷至今无所好转,恳请您救救五爷!”
不等人音落,韩雨直接越过人朝床上的人走去。
行至床前,一张骇人面目出现眼前——
尹云楼全身红通,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额上、右半脸印刻一片片炽红“烙印”——就像被岩浆烧地通红而干裂开的地面,脸上火红脉络交纵驰骋,一直延伸到脖子深处。
韩雨心惊,向前一把扯开尹云楼的衣襟,那胸膛却是比脸上更惨烈!大片肌肤由内到外被“烧”地火红通明,一道道肌肤裂痕交错蔓延,几乎布满全身。
那样子就如同体内蕴藏一团万年不灭的岩浆,始终燃烧着肉躯,不灭不死不生。
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肌肤——竟烫地惊心!
这一幕,令韩雨如坠深渊,他身形晃荡,险些摔倒在地。
“从昨夜昏迷后,五爷便再未醒来,今晨卯时五爷的身体就开始发此症状,五爷忘年交徐先生诊治一天也未查明原因。”润蝶忧心忡忡道,说着看向一旁徐先生一眼。
“他这病确实古怪的紧。”徐先生站在一旁,一面抚摸胡须,一面愁苦犯难道。
“老夫从医四十多年,所见之病、所见之毒都能寻其根源,唯独他这病,老夫瞧不出原由,也更不从下手。”
又深深叹息“如今他情况危机,老夫实在无能为力,所以还烦请公子能施以援手。”
话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伫立床前的韩雨。
然而他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面无表情,呆望床上的人。
看到对方一言不发,徐先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后进来的卫忠却瞧出韩雨眼神里的悲戚。
当下,他向前一步“先生,韩公子还未诊断病情,不如我们先出去,等韩公子诊治后再询问情况。”
语罢,润蝶也懂得卫忠话里的用意,于是与卫忠一同陪请徐先生出了房门。
连着一路紧跟韩雨的云墨轩,也被卫忠小声劝慰着带出房间。
门闭,四周霎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