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她不喜欢。
李玄机眼神慈祥,站定在院子门口,语气带着一丝怀念,“天下太平、海晏清河、盛世如约。”
啊?
慕容月一脸好奇,扭头看着他。
“曾经,太上皇和皇太后有约定,等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盛世像约定的那样时,二人要回故乡看看。”
“太和殿、海清院就是这么来的。”
“原本太上皇要在宫内为晏家提名一个殿名的,但晏家拒绝了。”
“就把名字放在了这里,宴大将军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宴清河。”
慕容月似懂非懂。
“那,故乡在哪里?老师。”
李玄机摇摇头,“我不知,但我确定不是京城,不是蓝家堡,是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慕容月抿了抿嘴。
宴清河...又是他。
推开院门,入眼就是一棵高高的大树,慕容月抬头看去,光秃秃的树冠几乎和房檐最高处齐平。
书关上行已经蒙上一层绿芽。
好高啊。
慕容月抬头看去。
一弯新月就像美人的眉毛一样,挂在树梢。
“这是银杏树,整个京城,就这么一棵。”
“是皇太后送给宴老将军夫人的礼物。”
母亲送别人的礼物?
我怎么没有?
呜呜呜——
慕容月撅了撅嘴巴,但又想多听一些母亲的故事。
“然后呢?为什么?”
送一棵树,好特别的说,慕容月追问。
“宴老将军的夫人,名字里有银杏二字,宴夫人是襄阳人。”
“年轻时跟着宴老将军征战四方,后来思乡心切,但身体又不允许长途跋涉回乡。”
“皇太后就费了很多心思,从襄阳移植了这棵银杏树来。”
“宴夫人是在这棵树下去了的。”
这些都是发生在慕容月出生之前的事情,阿好也不知道这些往事。
此时听着十分感慨。
忍不住问了一句,“国师大人,那宴老将军呢?”
李玄机语气罕见带上几分落寞,“宴清河将军接过老将军的位置后,宴老将军就去世了。”
啊?
慕容月勉强理清楚了,那个宴清河的母亲和父亲都死了。
相比之下,自己好像还算幸运,毕竟自己的母亲父亲还活着。
她为什么这么确定?
她偷偷问过阿好,太上皇和皇太后是不是死了。
当时阿好久脸色惨白扑通跪在地上,求慕容月别说了。
唉。
看在宴清河这么可怜的份上,回头再给他送点好吃的吧。
正想着呢,脑子一抽。
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落在了银杏树最粗的树枝上。
“陛下,您小心些...”
脚下传来阿好颤抖的声音。
陛下怎么都不说一声,说飞就飞啊,真的是!
李玄机也没防住慕容月会突然上树。
慕容月挠挠头,“抱...抱歉啊...”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凭本能行事。
站在树枝上,她的手不受脑子控制一般,朝着树干上的一个洞伸进去。
从里面摸出一个拳头大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