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月十五日起,我和金果的市场竞争已持续许久,补贴从最初的几分钱提升至目前的三枚银币,我的火腿肠只能回收两枚,你们来找我,是担心继续价格战,我连原料费用都无法支付,对吗?”靳舟望坦率地道出了众人心声。
“靳老板,你说得对。”姜成叹气道:“自你与金果抗衡以来,我们这些原料商承受了不少压力,贺远多次托人找过我们,但我们始终念及与你的友情,不仅未曾断供,就连价格都没有提高,说实在的,我们兄弟几个也算仁至义尽了。”
"的确,老板靳,我们已经尽力了。" 王兵附和道,声音中充满了神秘的低沉。
靳舟望轻轻一笑,饮下一杯魔酿,情感?这些人类真的有那样的忠诚吗?但他并未拆穿,只是静听姜成继续讲述。
"我们都诚心希望你能战胜金果氏,但现在你与他们陷入价格之战,我们实难乐观。" 姜成深深叹了口气:"老板靳,我必须提醒你,金果家族根基深厚,财富无尽,更有神秘势力暗中扶持,你无法对抗他们的力量。"
"没错,与金果比拼价格,就如同用你的弱点挑战其优势,近来的盈利虽丰,却远远不足以弥补损失。" 王兵说罢,吕鑫和靳春华兄弟都点头表示赞同。
"况且,传闻你准备扩建工厂,新增两条生产链,这无异于将金币投入无底深渊!" 姜成沉默片刻,接着道:"我也不避讳,外界都认为你无法长久支撑,尤其是扩大生产线之举,更让人嘲笑不已,贺远他们甚至认为你在挑战天命。"
"挑战天命?" 靳舟望眉毛微挑,露出深邃的银色瞳孔,那锐利的目光令姜成不寒而栗。
"请别责怪老哥直言不讳,我们是为你担忧啊!" 姜成表情严肃。
"论年岁,你们确有资格成为我的长者。" 靳舟望又举杯轻啜,低声道:"那么,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应对?"
"依我看,或许该去与贺远谈谈,如此损耗下去并无益处。" 姜成建议。
"去与贺远交谈?他是派你来做和平使者了吗?" 靳舟望反问道。
"并非如此,但我没瞒你,贺远的手下找过我,详述了你面临的困境和你们之间的差距。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我建议你找贺远谈谈,纯粹出于善意。" 姜成解释。
"说得也有理,贺远一心要我败亡,又怎会让你充当和事佬。"
靳舟望冷笑,那笑容冷冽如冰,洞察一切的目光扫过姜成等人,无形的威压令众人几乎喘不过气。
这个看似戏谑的话语,却像是一种质问,你们明明知道贺远的杀机,为何还要劝我妥协,是出于好意吗?
在利益面前,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盘算,看着姜成等人噤若寒蝉的模样,靳舟望反而洒脱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们都渴望生存,但不要在我面前玩弄虚假的同情。各位前辈,恕我直言,商场上的那些手段,我在前世就已经看穿。"
靳舟望的话语让姜成等人觉得有些夸张,这种见识不应出自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之口。当然,无论靳舟望如何夸夸其谈,他们也无法反驳,毕竟他已在曹州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兄弟们,并非我们心怀诡计,实乃形势所迫啊。"姜成沉重地说道:"自元月六日至今,仅半月光阴,我们粗略估算,原料欠款已逾七十余万金币。我们知道这对您并非大事,但对我们这样的小型工坊而言,一旦偿还不力,顷刻间便会被压垮如山崩般无情。"
"靳老板,恕我直言,您与贺远激烈的价格之战,燃烧的却是我们血汗钱。"王兵忍不住插话,语气中透出锐利:"若您执意如此,我们也不阻拦,但请先清偿我们的债务。往后,现银交易,您想斗多久都行。"
"老王,我们与靳老板共事已久,此时不宜言辞激烈。"姜成连忙劝阻。
"无妨,直言不讳才显坦诚。"靳舟望非但不恼,反而淡然一笑:"我明白,诸位今日来找我,只因一个担忧——怕我在这场价格战中落败。但你们可曾想过,若我胜出,结果又将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你们无法回答,是因为从未设想我会胜利。"靳舟望平静地微笑:"那么,让我替你们回答,若我胜出,贺远将元气大伤,可能一蹶不振,曹州的市场将成为我的领地。而我的供应商是谁?就是你们。"
"各位总是认为我会败北,只顾眼前微薄之利,却未想,万一我真的失败,贺远还会向你们采购吗?若我真的输了,你们还能安享如今的安逸生活?我给出的价格虽不高,但这两个月你们从我这里获取的利润,你们心中比我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