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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幅被称作“十三幺”的牌面里,总共十四张牌只会有两张完全一样。
一模一样那两张将会组成唯一的一副对子。
有且只有一对。
陈许泽在空旷的教室里做题时是午休时间周窈和迎念去吃饭叫上了原本不敢喝大佬“迎念”混在一块的郑吟吟。
女孩子间的聚会,男生不好凑趣,他们几个兄弟吃完早早散了,说去奶茶店坐坐消磨时间。
陈许泽没兴趣一个人转回教室。吃饭的人都还没回来他目不斜视手插兜晃荡着迈腿走到自己的座位。
从背影看,他微微耸拉的肩膀,毫无精神气息,像是个老师上课时,永远只会趴在课桌上睡觉偷懒的后进生。
人不可貌相说的或许就是他这种人坏学生的外表不吝不羁的气质可怕是可怕了些却总也有飞蛾扑火的人前赴后继试图拥抱这团火堆。
自信心作祟,或许谁都以为自己能够成为例外之中的例外。
梁璃走进来,陈许泽听到脚步声,和熟悉的兄弟不同,关系亲近到这种程度,几年下来,光是用听就已经能够分辨来人熟或不熟。
他懒得抬头,对进来的是谁毫无兴趣,并不关心别人的事。
直到阴影在面前遮下,梁璃纤细的腰身,被修改过尺度的校服包裹,看起来盈盈一握。
“你没去奶茶店吗?”
她声音软糯带几分清润,笑容倒是和初次见面不同。不再是纤弱无辜的模样,她的眼睛里,亮着一种“聪明人”才懂的光。
陈许泽微微坐直身,往后一考,食指和中指夹着笔转了两圈,向上斜眼看着她。
话却不太中听,直接了当:“关你什么事。”
梁璃并不生气,也不委屈,少了那股矫作的气质,反而笑得真切了几分。
“啧。”她皱了下鼻子,“真是凶啊。除了周窈,你还会对别的人好好讲话吗?”
指间夹着的旋转的笔停下来,陈许泽面色慵懒,没感觉她的“特别”,反而这一回的答复,又比上一句少了一个字:
“关,你,屁,事。”
梁璃笑意稍敛几许,过后仍噙起笑和陈许泽沟通:“你喜欢周窈对吧?”
“除了周窈自己,大概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她轻轻向前一步,裙摆摇晃,宛如随风曳然的荷叶边。或者说是梁璃本身和别人不同,就连坐下的姿态,也带着几分曼妙。
她坐在陈许泽的前桌,和他面对面,直视他的眼睛。
“我可以帮你。”
“周窈喜不喜欢你,你不想知道吗?”
“如果她对你只要有一点点在意,我想她就不会对我的存在,无动于衷。”
……
周末下午放假,一群人聚在江嘉树家的别墅里烧烤。迎念是表亲,早就来过不知道多少次。她大爷一般躺在沙发上,除了串了几个青椒,其余“苦力”全都丢给江嘉树去做。
江嘉树骂骂咧咧,一边骂,手上一般跟个老妈子似得,忙得停不下来。
人家兄妹之间的情趣,谁也无权多置一词。
迎念在沙发上坐着,忽然发觉脚底长了个水泡,一摸还挺疼,苦着脸嚷道:“肯定是刚才走路走久了,我娇滴滴的脚丫子啊,都长水泡了!都怪你,江嘉树你个死变态!”
“这他妈也怪我?!”江嘉树串着烤串,愤怒回头,“你再哔哔信不信我把你烤了?”
两人闹着,迎念揪她的衣裳角,江嘉树用胳膊肘怼她,两个人就快厮打在一起。
周窈在意她的脚疼不疼,担心问:“念念,痛不痛啊?要不要擦点药膏。”
迎念一吸鼻子,立刻松开江嘉树的手,不忘踢他一脚,“滚吧没人性的!”对着周窈撒娇道,“疼死了!还是幺幺心疼我!”
江嘉树白她一眼,对周窈道:“楼上左边第二间房的抽屉里,有针线包,周窈你帮忙拿一下,弄根针来给她把水泡挑破了,省得她叽叽歪歪吵个不停!”
周窈立时说好,放下手里的活计,上楼去拿东西。
周窈照着江嘉树所说,到二楼的房间抽屉找出针线包,还特意检查过,里面确实有针,随手捏了一根拿在手里,握着包往楼下跑。
却在楼梯拐角和梁璃不期而遇。
“啊。”周窈顿了顿,“你好。”
“你好呀。”梁璃笑得开怀,“楼下的厕所有人,所以我只能上二楼去了。”
周窈点了点头,对她的解释兴趣不大。
正要往下走,梁璃忽然叫住周窈,“哎对了,今天晚上大家会去联谊”她停了一下,“我是说男生们,约好在日新街那边的蛋糕店里见面,和我们艺术班的女生,你知道这事儿吗?”
周窈眼神稍淡,“不知道。”
“日新街那家店声音超级好的,去吃点心,都还要提前预约,排队拿号!要不是早就说好了,还真的挺难订到位置的。”梁璃说了这么一通,唇边弯弯,“晚上陈许泽也会去,你要不要也跟我一块去啊?我可以介绍我们班的女生给你认识!”
和梁璃对视的这一眼,仿佛过了千年万年,又仅仅只是片刻。
周窈没有犹豫,道:“不用了。我对人太多的场合没兴趣。”
“哎,是吗?”梁璃像是很好奇,“今天烧烤人也挺多的,你也来了呢。我还以为你是喜欢一个人待在家的类型。”
几句话说完,在楼梯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周窈道:“不好意思,我要给念念拿针,先……”
没等她把话讲完,梁璃两手拽着遮住半个手掌的衣袖,晃啊晃地,一蹦一跳从楼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