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斋,你回来正好。这段日子我忙着剿匪,都没有空闲在兖州布防,这个就看你了。”朱媺娖从盒子里取出她亲手画的堑壕布防图,上面弯弯曲曲,看得人一头雾水。
朱媺娖弯起食指敲着盒子:“现在这个不重要。”她缓缓摇头:“十日以前济南那里就有劝降书送来,我还没回话。”
“现在你来了,我既要给满清回话,也要给南京那里送消息。你们说,我该怎么回我的好皇叔?”
朱媺娖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反正她对朱由崧不抱任何希望。
张家玉看看还有些拘谨的李长祥,开口:“公主,属下以为,还是以为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别说虚的,你还不了解我?”朱媺娖斜瞥了张家玉一眼。
“随便说点儿吧公主,说啥也没用,但也不能不说。”张家玉面色无奈。
“行,你帮我用我的名义写一封信回去。至于研斋……你也给南京写封信,汉贼不两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衡王身为太祖之后,却无意抗清,我,作为先帝之女,要去质问衡王是否有投虏之意。你得知这个消息,又惊慌失措无法劝阻,希望南京方面派人来劝阻我。”朱媺娖耸耸肩,“总之还是要让南京看一看,别装瞎。”
“是。”李长祥乖乖应道,迟疑地问:“公主,你真要去青州?”
朱媺娖差点儿没气笑:“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和你说,马上,修整一天我就去青州,质问衡王的信我都寄去了。”
“好……”很明显闻名不如见面,李长祥还没适应朱媺娖的雷厉风行。
“公主要把所有人都带上吗?”张家玉沉稳地问出关键。
“不要都带。”想到这里朱媺娖就皱起眉头:“这些日子收拢的杂兵有些多。”
她一月十战攻破十数座山寨,不可能把人全部杀掉,自然跑出来不少,还有一些投降成为杂兵。朱媺娖没有下令坑杀的魄力,只能把人通通拉到济宁城外挖堑壕去。
朱媺娖还算人性化,没让他们顶着大太阳干活,而是按照这个时候耕地的时间卯时起来干活,巳时休息,申时再起来。
战兵急剧膨胀,就连李允和的手下都已经算进她的手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朱媺娖揉着额头,她手下没人,不是说没有兵,而是没有独当一面的人物。
“凌郎中不是马上就到了吗?”张家玉提到凌駉,凌龙翰因为张家玉的书信有了南下的意思,因为满清的招抚,他已经无力支撑下去。
现在满清的真面目还不为人知,朱媺娖只感觉拉拢凌駉还非常麻烦。
“不过他来了也好,李都司就能留在济宁。”朱媺娖说出自己的打算:“潘士良已经是冢中枯骨,还要注意他是否反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这对他名声不好,但如果我离开,他恐怕不介意对你们做什么。反倒是李都司,这些日子我倒是对他放心一些。”
“你带刘孔和去兖州吧,总是要有放心的人。”她接着扭头对李长祥说。
“你们先给南方写信,我再思考思考怎么对满清回信。”她站起身,从书橱中抽出一本《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