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我父母养大我们兄妹不容易,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累死累活的,才盖起了一座新房子,他们想用这座新房子帮我两个弟弟耀媳妇,你要理解他们,咱就别惦记这座新房了,等我将来混出头了,一定给你和儿子盖座更好的房子住。”贺俊山连忙站在床头,握住大侠的手说。。
“可你妈再不容易,也不该骗我呀!”
“大侠,我替我娘向你道歉!但我娘也有难处呀!我两个弟弟都老大不小了,我俩个妹妹还在上初中,我娘也是穷闹得,才变成这样的。咱们一定要体谅她呀!”
“可你娘在不容易,也不该这样对我呀!你娘明明有错在先,还这样理直气壮,到好像是我不对似的。俊山,你必须让你娘向我道歉,要不,这件事我和你没完!”大侠固执地说。
“大侠,我娘的脾气你也看到了,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你要是不想看道我为难,就不要纠缠这件事了。”贺俊山说。
“我……我纠缠!我真是有眼无珠呀,怎么嫁进了你们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
“大侠,既然你嫁给了我,就要相信我,体谅我,别和我娘过不去了。”
“到底是谁和谁过不去,到底是谁说话不算话,到底是谁受了欺负?你给我说清楚?”大侠冲贺俊山喊道。
大侠当初义无反顾爱上贺俊山,不顾父母阻拦嫁给贺俊山。可新婚后不久,贺俊山就返回了部队,她在婆家住不惯,就一直住在娘家,直到临产前才返回婆家。没想到儿子生下来还不到二十天,婆婆不但和自己分家了,还反目成仇了。大侠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伤心的眼泪不争气的哗哗往下落。
大侠一哭,襁褓中的儿子也呜哇哇哭起来,贺俊山连忙抱起儿子,可怜兮兮对大侠说:媳妇,看咱儿子长得多好看呀!你再哭,会把奶水哭回去的,到时候,咱们儿子吃什么?”贺俊山抱着襁褓中的儿子可怜兮兮地说。
许俊山这样一说,大侠担心儿子没奶水吃,只好止住了哭声。委屈地说:“俊山,你娘不但言而无信,还只给我和孩子分了这一丁半点东西,你回部队后,我和孩子吃什么呀?”
“大侠,我娘骗了你,但这也是因为家里穷,没办法呀!你可一定要原谅我娘!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也要原谅我!我已经想好了,等我返回部队前,先把你和孩子送回娘家生活。但你要相信我,为了你和孩子,我在部队一定要好好干,争取提干。等我有出息了,将来一定会给你和孩子在村子里盖一座小洋楼,让你和孩子过上不愁吃喝的好日子。”接着,贺俊山又模仿着电影《列宁在1918》列顶的警卫员瓦西里的口吻说,“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俊山,你真逗!”大侠被贺俊山的诙谐逗笑了,小两口就此和好如初。
“大侠,我过几天要返回部队,咱俩帮儿子取个好名字吧!也好在我返回部队前,给咱儿子把户口上了,把责任田分下来。”贺俊山看到大侠不生气了,连忙说。
“俊山,分了责任田,谁帮我和儿子耕种呀!”大侠说。
“我回部队后,你暂时先回娘家住着,咱家的责任田,我爹和我两个弟弟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会帮咱的,你就放心吧!”贺俊山说。
“俊山,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承诺,别学你娘,将来一定要对我和儿子好呀!”大侠不放心地说。
“大侠,你就放心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放心,为了你和孩子,我一定在部队好好干,争取有个好前途,将来让你和孩子过上幸福的好日子。”贺俊山说。
“俊山,我替咱儿子想到了个好名字。”大侠说。
“啥好名字,赶紧说出来听听。”
“咱儿子就叫贺永记吧,等咱儿子长大了,我要告诉儿子你娘是怎样骗我的,我要让儿子永远记住这件事儿。”
“大侠,你怎么又来了,你就不能‘爱屋及乌’,看在我娘帮你生养了我这个好一个夫君的份上,原谅我娘!‘贺俊山用右手食指刮了一下大侠的鼻子说。
“好好好,我听你的,不但要原谅你娘,更要感谢你娘,感谢她没把你培养成像她那样蛮不讲理的人!感谢他为我养育了一个好夫君。”大侠半真半假的打趣说。
“大侠,这就对了,!你可是有文化的年人,千万别和咱娘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一般见识。咱俩好好帮儿子取名字吧!”贺俊山说。
“俊山,一想到你即将返回部队,自己和儿子即将寄人篱下,我就没有好心情,给儿子取名字的任务还是交给你吧!”大侠说。
“咱儿子叫贺鹏程吧!小名程程,寓意前途一片光明,大鹏展翅、鹏程万里。大侠,你看怎么样?”贺俊山说。
“听你的。”大觉得这名字不错,佩服地看着贺俊山说。
大侠儿子刚出生二十天,贺俊山探亲假就满了,即将返回部队,只好骑着自行车去娘家找许桂花商量。
“俊山,你放心,大侠有娘家,我们会照顾大侠的,明天早上,建平要去县城拉货,我让二侠乘坐建平的拖拉机去你家。帮忙把大侠母子接到商镇供销社,让她们母子先主在你爹宿舍,让二侠留在供销社伺候大侠母子,等孩子过了满月,我就把大侠母子接回娘家生活。你返回部队后,尽管放宽心,我们会照顾好大侠的,我和你爹绝不会让大侠在娘家受半点委屈。”许桂花说。
按照当即风俗,嫁出去的姑娘不能在娘家坐月子,只能等出了月子才可以回到娘家。就这样,二侠在阿大的单位宿舍把大侠伺候出了月子。大侠母子出了月子,李全孝就找了一辆顺路的拖拉机,把大侠母子接回了娘家。
大侠母子终于回到娘家,母子二人躺在被许桂花烧的热热乎乎的土炕上,二侠和喜妹、书宝、宝儿叽叽喳喳围在炕头,抢着看姐襁褓中的儿子,在这种温暖的氛围中,想到在婆家受的种种委屈,大侠又忍不住“嘤嘤”抹起了眼泪。
“大侠,你就别委屈了,好儿不图家当,好女不图嫁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都是穷闹得,你婆婆也不容易,你毕竟是人家的儿媳妇,要有个当媳妇的样子,要不人家会笑话的。”事已至此,许桂花只好劝慰大侠说。
大侠家的事,让脾气急躁的李全孝很烦心。他忍不住朝大侠咆哮:“不听父母言,吃亏在眼前。当初父母的话你全当耳旁风,自己一意孤行,挑选了这样的婆家。既然嫁过去了,就不要嫌婆家穷,就不要和人家计较。你是读过高中的人,要知书达理,要体谅你婆婆,要和人家和睦相处,要有个当媳妇的样子。可你倒好,啥事情都由着性子来,和你婆婆较劲儿,这下倒好,和你婆婆闹翻了,人家不管你了,还让父母跟着受气……”
“他爹!你就别发脾气啦!小心吓着咱小外孙。”许桂花说。
桂兰姨提着一篮子鸡蛋,一个锅盔馍来看望大侠母子。
“姨——”看到桂兰姨,大侠的眼圈又泛红了。
“好外甥女,别伤心了。为了孩子,你也要想开点。人常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是穷闹得,因为穷,你婆婆才不得已说谎,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要想开点,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原谅她吧!只要俊山对你和孩子好就行了,夫妻齐心,其利断金,现在承包到户了,只要你俩一条心,只要人勤劳能干。还愁将来没好日子过。还有,女人坐月子可不敢流眼眼泪,不小心落下了眼疾,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