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之时,夜里的喧嚣在此刻被寂静所掩盖,散落在街上的花瓣好似在叙述昨日的热闹。
打更人提着灯笼,懒懒散散的走在大街上,不由打了个哈欠,涌上了一丝睡意,心里不由盘算打更完去哪小歇一会。
虽百川院一年不如一年,但江湖宵小没人敢来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这夜间巡街也比其他地方清闲不少。
打更人打着哈欠,又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东西拂过他发顶,他缓缓抬起头,头发?哪来的头发。
他只觉得人清醒了些许,又朝后退了几步,壮着胆子提起灯笼一探。
只见一双眼睛正直直瞪着他。
“鬼啊!”
打更人瞌睡全无,灯笼扔了出去,踉踉跄跄的朝后退去。
………
辰时,春满楼后楼小院房间内。
起了个大早,在小院练了几遍基础剑法的方多病,又窜回了主屋。
这一晚上,好端端的四个人,就成了两个,剩下两个呢,一个酒没醒,另一个就跟失心疯般神神叨叨了一宿。
方多病两手插腰盯着睡的格外香甜的李相显:“不是吧,就一口这么能睡!”
李莲花摇了摇头,继续自顾自的整理着手里的药匣子,清点着出诊所需要的东西。
“李莲花,你说他还需要睡几天。”方多病在屋内转来转去。
“啊,这我就说不准了,没准这会眼睛就睁开了。”李莲花擦了擦一次都没用过的银针,漫不经心的回道。
方多病闻言低头一看,这李相显睡的四平八稳,不由气呼呼道:“李莲花你又忽悠我!”
方多病哼唧哼唧了几声,又四下张望,一眼又看到了桌上的半坛梨花酿,寻了个酒葫芦又装了起来。
“哼,看在这次阿飞没有跟来的份上,这好东西还是给他留点。”
李莲花闻言失笑了一下,把匣子一合:“小朋友就是小朋友,精力真是旺盛。”
方多病看李莲花又背起了药匣不由追问道:“你大早上上干啥去!你不管你哥了?”
“都数年没尝过这董记包子了,这好不容易得闲不得品尝品尝这当地美食。”李莲花说着又指了下方多病,“再说,这不是有你吗?”
“莲花,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方多病说着,“这体验当地美食怎能不带我这种行家,这应天关没有本少爷我不熟的店。”
阳光洒入屋内,方多病那嘚瑟的表情看着又多了丝可爱,李莲花不由失笑一下,心里暗道,这臭小子还是这般孩子气。
“不是,你笑什么?”方多病指着李莲花问道。
李莲花侧了下头,又看着床上酣睡的李相显,转移话题道:“啊,你想我和你大鱼大肉,我兄长却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这不太好吧。”
“这不是还有姚窝囊。”方多病又指着房间里的一角。
姚笛坐在地上,满地散落着各种布满字迹的宣纸,他攥着手里的毛笔,时而写写画画,时而疯疯癫癫笑着,口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妙极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