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倒上水的周长策还没来得及喂给沈淮晟,就听到了这句话。
“怎么回事,不是都上药了吗?”周沅芷原本清澈如水的剪水瞳突然变得暗沉了起来,眉头也轻轻蹙起。
边说着,她把沈淮晟肩上的绷带拆开,只见伤口早已化脓,周围全是白色的脓积液,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糟了,是泽漆。”
那熟悉的味道冲进了她的鼻腔,唤起了她的记忆,这是师父第一天就教过的。
周沅芷暗暗自责,真是,这种细节都不注意,要是师父在,肯定要骂死我了。
“泽漆?”周长策一脸疑惑的看着周沅芷,常年驰聘沙场的他却从未听说过这种药材。
“泽漆草,辛,苦,微寒。利水消肿,化痰止咳,解毒散结。可是,看似益处多多的泽漆,却可使伤口化脓。”周沅芷冷静下来,边配置解药边说道,“此药主要产自中原,边境很少出现此等药物。”
解释完泽漆草,周沅芷又将头转向了周长策,异常镇定的说道:“还有,三皇兄,再端一盆冷水来。”
周长策有些震惊的看了认真配药的周沅芷一眼,这还是他那天真烂漫的五皇妹吗?
愣了片刻,他才唤了侍卫端了盆冷水来。
配完了药,给沈淮晟敷上,再搭上湿毛巾。等着一切都做好了,周沅芷才停了下来,瘫软在床边的软榻上喘着粗气。
“对了,三皇兄,你刚才说毓妃和穆亲王关系匪浅是怎么回事?”周沅芷给自己倒了杯凉茶,边喝边道。
“我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这两人的奴仆经常私下接触,再加上今日的事,就更加明显了。”周长策冷声道,漆黑的眸子好像黑潭一般深沉。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手,我还不知道原因,不过,应该离真相不远了。”周长策说着便朝刑部大牢的方向看去。
夜色溶溶,无星无月,空气更是寂静的让人发颤。
刑部大牢。
苏临简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朝里走去,最终在最里面的一间牢门前停下了脚步。
“哐当!”
随着一声巨响,牢门被打开。
那刺客依旧被束缚着,不得动弹。他双目紧闭,双拳紧紧的握着,青筋鼓起,似是早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苏临简走进那刺客,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从包袱里掏出了不知什么东西,放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