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使劲砸!看准了砸!”
葫芦口一侧,陈立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他身旁,一字排开的,是第一都近二百兄弟。
在另一侧。紧挨着第一都的,是在后面修整一夜的,又去而复返的第二都。都头邢用,正抬着一块南瓜大小的大石块,使劲往下扔。
葫芦口下,山道上空空如也,但是山道两侧的灌木中,一个个金兵,正猫着腰,左突右闪的往上攀爬。
“大哥,左边,左边!”副都头朱召,指着陈立左侧一颗大树猛指。
陈立眯眼望去,好家伙,有个拿骑弓的贼人,躲在树后,正准备放箭。
骑弓威力小,又是仰射,但这贼人每放一箭,皆对第一都士卒造成困扰,让灌木中的金人有了前挪的机会。
就看那树后金贼要闪身拉弓,陈立突然转身大喊:“投抢,投抢!那边,投!”
话音一落,五个早已准备的团练军老卒,应声而动,五支六尺长的木枪瞬间飞出,直奔大树而去。
那金兵正好移出身子,就见眼前一片黑影,立刻躲闪回身,堪堪躲过要害,手却被投抢挂了一下。
“啊!”
投枪崩弹入灌木,金兵大叫一声,手腕子却是肿了!
陈立暗道可惜,没有射杀此人,但见其不再拉弓,也就不再关注。
再扫一遍战场,这边的金人没了掩护,天空飞石如雨,只得稀稀拉拉后退,最后折返下山。
“呼!”
陈立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金人第三次尝试攀山,规模很小,一边也就五十余人,但投石也好,投枪也罢,却是很消耗体力。
此时,老三朱召又摸到来陈立身后,也是累得蹲地上,好一会才问起:“大哥,他们已经摸到栅栏边了!而且,事不过三,再来,怕是就是真格的来。”
陈立如何不知,点头道:“先摸路,也探我方人力。对面这金贼,打仗中规中矩的,你去预备吧。”
朱召有些不确定,问到:“要不要先通报都使?”
陈立摇头:“不必,都使说了,不求全,只求稳,打退十次,不如杀伤十个。”
朱召听此言,倒是笑了:“砸都砸死十多个了,咱们岂不是已经立功了?”
陈立闻言,难得的也笑了。
半个时辰后,吃了饼,喝了些热水暖身的陈立,正闭眼休整,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再起。
他赶忙睁眼,却有人比他还快,简易栅栏旁值勤的兵卒已在大喊:“金人上来了。”
陈立三两步跑至栅栏,随即瞳孔一缩,当即大喊:“躲!躲!”
此刻,已经动起来的第一都士卒,大多手中抱着大石,正探身往灌木中张望,闻的陈立警告,有人矮身躲在栅栏后,有人却茫然不知的傻看着陈立。
就这一愣神功夫,天空出现一片黑云,百余支步弓长箭,聚成一团,竟是高高飞起,越过栅栏十余尺,这才急急下坠。
“啊!”“哎哟!”
霎时间,惨叫声四起!
陈立寻声望去,不由牙呲欲裂。
栅栏中段的防守区,中箭者多达十余人,其中被杀伤头部,脖颈等要害的有三四人,大概是活不了了。
陈立脑子一热,转身大喊:“投抢,全部准备。”
远处,原本轮换投射的三十余老卒,急忙全部抓起投枪,活动手脚,作出预备姿势。
但他们迟迟没有等到陈立的手势,却是陈立盯着那灌木细看,发现了猫腻!
“这群杀才,想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