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铁骨朵在阿南的大盾上,砸出了一声闷响,震得阿南忍不住后退!
莫峥在其身后,躬身用肩膀顶住他,这才稳住身形。
“杀!”
一声怒喝,大盾边,一根铁枪甩刺而出,扎在了那个持骨朵的金兵胸口。
“呲!呲!呲!”
铁枪枪尖擦着铁片,发出极其尖锐的声音,就差搓出火花!
这一击,竟然没能迫使骨朵金兵后撤,亲卫老卒收枪再刺,‘铛’的一声,却是被一柄开山刀砸开了。
恰在此时,有持枪金兵,乘着亲卫老卒无法收枪,挺枪强攻,眼看枪尖便要戳中老卒,莫峥眼疾手快,军刀自下而上撩起!
‘咔’的一下,亦是帮自己人解了围。
便是这样你来我往,双方已缠斗一炷香,山道狭窄,就是两三人的战斗面积,一边大盾当前,一边小心谨慎,倒也伤亡不大。
但不大也并非没有,接战处,阿南的大盾上,身旁土壁上,老卒的衣甲上,山道地面上,处处是热血,只是被杀伤的人,被立刻置换过罢了。
“上,杀光南蛮!”
大竹小道东侧,猛安勃极烈哈赤,身子贴着山壁,高举着武器,嘶声的命令着,但他的眼神,不时瞟向头顶的大竹,眉头紧皱。
恰在此时,眼见一个自己部落的兵卒要越过大竹,哈赤突然伸手一拽,将他拉到了身边。
若是有人仔细分辨,便会发现,金军踏上大竹道的士卒,渐渐都是按答海部的兵卒。
“砰”
或是太过拥挤,不知哪个金军撞动了一根大竹,大竹下端抵在山道边的尾部,立刻松动。
但奇怪的是,大竹竟然没有倒下,原来,大竹顶端,被一根麻绳捆扎连接着,此刻正巧将底端松动的那根大竹挂在了土壁上。
也是这时候,团练军老卒最尾部,数十个老卒,手中也有一根麻绳绕在了手上,正喊起了号子:“一、二、三,拉!一、二、三,拉!”
不过两下,支撑土壁的大竹如同骨牌一般,全往团练军一侧歪倒而去;
有的大竹被麻绳套住,倒在了山道上砸得金军哇哇乱叫。
有的大竹则是瞬间挣脱麻绳,咕噜噜向山下滚落。
更吓人的是,山壁上,挡住山壁的井字型木板,没了固定支持,哗哗的脱落,砸人不说,还裸露出了掩藏其后,黑黄相间的厚土壁。
金军士卒,有的左右摇头查看,有的僵成一团,一动不敢动,就连与团练军接战的金军,都不顾危险,死命后挤,惊恐的脱离了战斗。
但是,当喊杀声,咒骂声停歇,大竹该消失的消失,该脱落脱落,一切尘埃落定,大竹小道的金兵,除了被竹子砸中的几个倒霉蛋,竟全都安然无恙。
此刻,举盾的阿南,络腮胡上都全是汗水,身甲之中,更是犹如泡入了江河,眼看战斗短暂停歇,他将大盾立于地,松活一下手指!
再看两步开外,一直车轮上前接战的金军,还在犹疑,阿南这才抽空回头:“都使,完了,没起作用!”
阿南身后,莫峥依旧猫着腰,眼望着前方金军,听了阿南问话,却是答非所问:“咱们撤了以后,也不知黄志青哪里,现在如何!”
莫峥对土壁的毫不在意,让阿南一愣,至于黄志强和老幺的第四都,独自守卫葫芦口右山阵地,任务分配时,阿南恰巧不在,此刻,他更不知莫峥为何想起第四都。
却听刚才被莫峥救下的老卒大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