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此刻与少年近在咫尺,看的一清二楚,更是深知这闪闪发光的金光代表着土属性元力,只是片刻之间少年便被金光包裹的严严实实。
“感知力,好强的感知力。”江屠戮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感知力?”张牧之喃喃自语,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继续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少年的变化。
与此同时,场上络绎不绝的冲上来十位同学,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少年,看架势仿佛与少年有着血海深仇。
“素质太低了吧,十一个人打一个。”
“是啊,不公平,裁判不公平。”
。。。。。。
数不胜数的女同学为少年鸣不平。
裁判环顾四周,淡然一笑,置之不理。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也在不知不觉间引来了不计其数的师生前来观看。
少年见十一人摩拳擦掌地模样,依旧泰然自若,微微一笑道:
“来吧,师哥师弟们,一起上吧!”
“这个师哥真的好厉害啊!”张牧之由衷赞美道。
“何钰坤,天才中的天才,金属性和土属性双属性元力拥有者,善使一把金刚枪,枪之所往,无可匹敌。”江屠戮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内心还是愤愤不平,他在何钰坤面前就和张牧之在他面前如出一辙,有着云泥之别。
何钰坤,何家枪当之无愧的传承人,其父是镇西大将军何进,在战场上爬冰卧雪,杀人如麻,更是创造了武将独一无二的荣誉封不归山!
何进武功卓绝,不惑之年便已经成为武圣巅峰强者,风头一时无两,在朝中也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
而何钰坤之母樱冉,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女巾帼,与何进可谓是绝代双骄,不单智勇过人,而且杀伐果决,何进前线冲锋陷阵,她则在后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更是拥有着得天独厚的樱式血脉之力,
樱式血脉:金属性元力加倍,与神兽如出一辙一般不受丹田约束,在神级之前可谓是一马平川,畅通无阻,丹田与血脉相互融合,将浩如烟海地元力贮存在血脉之中。
何钰坤身上又发生了万里挑一的元力变异,不单继承了母亲的独一无二的金属性血脉之力,更将父亲浩如烟海地土属性元力融会贯通,至此这个众星捧月的男孩从小便万众瞩目,即便是在强者如云的天门山书院,其也是这漫天星辰中闪亮夺目的那一颗。
越级挑战那便是家常便饭,即便如今十一对一他也觉得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战斗,若是轮番上阵,他怕这些人难以招架。
何钰坤全身金光四散奔腾,片刻之间便将整个结界包裹的严严实实。
反观对手也不容小觑,片刻之间所有人都用感知力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住。
“好强,七个七级武者,四个八级武者。”江屠戮脱口而出。
“怎么他们身上都写了等级吗?我怎么看不到数字?”少年上下打量着所有人摇摇头道。
“你看印堂位置,右手边这七个师哥隐隐约约散发着紫色的光晕,”江屠戮将视线与手同步偏移接着说道:“你看这四位师哥印堂发白色光晕,那便是八级武者实力。”
“那九级呢?九级是什么?”少年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九级是黑色的。”
“那圣级呢?”少年刨根问底。
江屠戮冷哼一声道:
“以后去图书馆自己查阅资料。”
少年不尴不尬的应了声。
何钰坤右脚后退半步,身体微微前倾呈现弓步状,双掌金光乍现,只见金色感知力瞬间向十一人袭来,口中大喝一声,右脚猛蹬地面,双掌变幻不断,右手化掌为拳直逼中间一人胸膛。
十一人将感知力同时运作集中一点向何钰坤袭来,十一种感知力与体术之间的碰撞,只听场上发出一声“砰”的巨响,其内夹杂着数不胜数的细微变化声,震天巨响让张牧之和江屠戮二人瞬间捂住自己的耳朵,而意想不到的是何钰坤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率先护住了张牧之的耳朵。
何钰坤身形戛然而止,而面前五颜六色的感知力也在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双方竟然势均力敌,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好在如今只是赤手空拳肉搏战,如果是刀光血影的兵器战恐怕有人要命丧黄泉了。
只见白衣少年微微一怔,跺地而起,金色感知力也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随后缓缓落下宛如天神下凡,观众席上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
“好帅啊!”
“何钰坤,好帅!”
。。。。
夸赞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十一名对手此刻也是毫不相让,纷纷跺地而起,刚刚被何钰坤发起奋力一击的黑衣同学此刻更是首当其冲,将诡秘莫测的水属性元力源源不断的灌注在右手,嘴里嘟嘟囔囔着:
水属性,寒冰刺骨。
黑衣同学手掌上肉眼可见的出现数不胜数的冰刺,右掌也在顷刻之间抵达何钰坤印堂,众人惊呼,这可是痛下杀手啊,上丹田在比武场是严禁攻击的,一旦上丹田破碎脑浆四溅便是神仙难救。
但何钰坤只是淡然一笑印堂处闪出一丝金光,结结实实地向黑衣少年手掌碰去,只听场上传来源源不断地冰块碎裂声还夹杂着一丝骨头节节寸断地声音,黑衣同学直接倒飞出去,裁判老师眼疾手快的用感知力稳稳当当的接住了,而与此同时,清瘦少年看到了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身影。
而言路也正笑意浓浓地看着他,他激动的站起来手舞足蹈,言路噗嗤一笑,将青色感知力慢慢悠悠的探到少年身边,轻拉慢提地将少年从擂台上带到自己身边。
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言路,激动不已道:
“言老师,见到你好开心啊!”
言路直接开怀大笑起来,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少年的头说道:
“我也是,哈哈。”
这不拘一格的笑意引得无数师生侧目视之,不过言路毫不在意,对着少年俯首帖耳道:
“受伤了没有?”
少年面带微笑的摇摇头,余光里看到不知所措的江屠戮,他脱口而出道:
“老师,能不能把屠戮哥哥也救下来。”
随后仰着头翘首以盼的看着言路,言路眉开眼笑的摇摇头,同一时间右手食指微微勾起凑到少年鼻尖轻轻的刮了一下,温声细语说道:
“贪心鬼,不可以哦,你没有元力所以不能算作参赛选手,而江屠戮有元力护体所以必须尊重演武厅资格,明白了吗?”
这俏皮可爱柔情似水的动作把少年迷的五迷三道的,疯了似的点头。
言路看着少年呆萌可爱模样,又凑到耳边窃窃私语道:
“你想习武吗?牧之?”
少年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吞下一口口水,激动不已道:
“想,我想学,言老师,我想习武。”
少年诚诚恳恳地语调,还有跃跃欲试的模样让言路动容,这个冷若冰霜的美女鼻头一酸,一时语塞只能点点头。
言路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到擂台上,战斗仍在火热持续中。
少年顺着言路地目光望去,只看到十人正七手八脚的对着何钰坤步步紧逼,何钰坤已然没了刚刚的从容不迫,趾高气昂,面上汗如雨下,呼吸声杂乱无章,看起来像是节节败退,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一拳一掌左右开弓,何钰坤躲闪不及,左侧胸口惨遭重击,何钰坤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去,脚步也愈发的凌乱不堪,没有章法。
“小心啊,学长。”少年心急如焚地呼唤道。
话音刚落,何钰坤土属性元力几近枯竭,微弱的黄光宛如垂死挣扎一般闪耀片刻后彻底消失。
紧随其后的是拳拳到肉的奋力一击,而且是裹挟着无穷无尽感知力的一击,这力量有些势不可挡地感觉,打在何钰坤身上吱吱作响。
十人同进同退有些所向披靡地意味,尤其结结实实的挨了两脚侧蹬,何钰坤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擂台外飞去,恰巧向张牧之地方向飞奔而来,张牧之焦急万分的张开怀抱大喊一声:
“学长,小心啊!”
何钰坤被打的有些晕头转向,头晕目眩的,看东西都变得模模糊糊,整个人也是昏昏欲睡,直到听到张牧之心急如焚的呼唤才如梦初醒。
何钰坤全身光芒万丈,猝不及防的从胸前长出一对巨大的触手,翅膀陡然增大伸出像八爪鱼一般的感知力将擂台牢牢抓住,身形在空中巍然不动。
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因为樱之血脉他们也是闻所未闻,但此刻有两人却是心知肚明,一个是天眼言路,另一个就是何钰坤本人。
“原来如此。”言路情不自禁道。
张牧之眉头微皱不解的看向言路,只见言路双目圆睁,隐隐约约有青光向外渗透。
此刻的模样宛如游魂野鬼令少年不忍直视。
言路眼角的余光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不慌不忙的转过头看向少年,与少年四目相接,俯首贴耳温声细语道:
“我的眼睛很可怕吗?”
少年微微一怔摇了摇头,面露喜色道:
“不可怕,言路老师最漂亮了,一点都不可怕。”
言路笑容难掩,慢慢悠悠的转过头继续看向擂台,心慌怒放:
臭小子这么小就会说甜言蜜语了,以后肯定是个情场浪子。
何钰坤大展身手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见他下丹田和中丹田开始极速运转,还有手太阴肺经与手阳明大肠经上的星穴也开始高速旋转,二者相互作用将大气磅礴地金属性元力输送到全身各处,何钰坤如沐朝阳全身上下被白色的金属性感知力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突如其来的万丈光芒刺的莘莘学子睁不开眼,十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催动所剩无几的土属性感知力向光彩夺目的何钰坤扑去,何钰坤纹丝未动,他却莫名其妙的晕倒在地。
何钰坤用气势如虹的金属性感知力将自己举起,慢慢悠悠笑容可掬的来到少年,微微躬身道:
“谢谢你小学弟,接下来到我上场表演了!”
张牧之正欲开口,唇齿微张,话到嘴边。
何钰坤身形斗转在擂台上开始飞速旋转。口中振振有词道:
“这将是我的盛大登场!”
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白光四射将整个演武厅照的明光铮亮。
眨眼之间何钰坤面前空无一人,潇潇洒洒的扔下一句:
清场!!!!
何钰坤又将目光落在场外那个目瞪口呆的清瘦少年身上,二人四目相对,他淡然一笑,冲着呆萌可爱的少年眨巴右眼便一跃而起消失不见了。
清瘦少年面红耳赤的低下头颅,内心有股奇奇怪怪的感觉。
言路抬起右手猝不及防的拍在少年头上,怒气冲冲道:
“臭小子被迷住了?”
“嗯,”少年不假思索道。
随后恍然大悟矢口否认道:
“没,没有,我就是觉得师兄好厉害啊。”
言路噗嗤一笑,一本正经道:
“你现在年纪还小,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但是你要记住,男孩只能做兄弟,女孩才能做情侣知道了吗?”
少年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假模假样的点了点头应道:
“明白,明白!”
而场外犄角旮旯里有一个矮胖少年正怒气冲冲的看向张牧之,张牧之也在眼角的余光里看到那个狼狈不堪的少年,这才火急火燎地冲过去忙将少年扶起。
江屠戮见张牧之姗姗来迟,怒火中烧道:
“还记得有我这个活人呢?要不是看在你刚刚奋不顾身飞下来救我的份上,我告诉你,我现在肯定要跟你绝交。”
张牧之连连点头,不发一言。
他使出浑身解数才将江屠戮搀扶起来,江屠戮看着空空如也的擂台气的咬牙切齿道:
“牧之,这仇我一定要报,今天他何钰坤让我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出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屠戮哥,没关系的,咱回去好好修行,等你到他那个年纪肯定能打败他。”张牧之好生安慰道。
此时一个婀娜多姿的学姐昂首阔步地向二人走来,将一个精美绝伦地盒子递给少年,少年眉头紧皱道:
“学姐,这个是什么啊?”
学姐微微一怔,面带微笑道:
“给你的小伙伴吃下吧,吃了就能恢复如初了。”
少年一听恢复如初四个大字,迫不及待地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颗青色的丹药,江屠戮眼明手快的将丹药塞入口中。
刚吞下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片刻后果真恢复如初。
“这会儿知道丢人了?让你平时勤练功夫,怎么就不听呢?”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二人一个激灵,蓝苓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在二人身后。二人不约而同的向蓝苓看去,江屠戮张口欲言。蓝苓则继续带着一丝轻蔑滔滔不绝道:
“你看看你和何钰坤师哥的差距,人也就比你大6岁,却能轻而易举地将一众师哥打倒在地,你再看看你,一天天好吃懒做还不好好练功修行,你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张牧之眉头紧皱没想到蓝苓竟然反客为主,一本正经的责怪起江屠戮来。
江屠戮原本已经羞愧难当了,这下被说的瞬间无地自容了。
他一清二楚,他这所谓的天生神力,在何钰坤樱式血脉面前不值一提。
而且最令他难以启齿的是,何钰坤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攻击余波便将他掀翻在地,他颜面尽失啊。
江屠戮冷哼一声,对兰陵的话置若罔闻,自顾不暇头也不回的拉着张牧之就准备回卧室休息。
蓝苓眼明手快,抬起右手一把抓住江屠戮软软绵绵的胳膊,用力一拽,白白胖胖的少年连带着清清瘦瘦张牧之一同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于此同时角落里正在不紧不慢帮同学按摩正骨的言路,用木属性感知力将张牧之包裹的严严实实,江屠戮被蓝苓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吓得不知所措,而少年则被言路的感知力稳稳当当的接住,也是在片刻之间少年慢慢悠悠的向言路“飞”来。
可怕之处在于言路头也没回,少年心头震颤不已,尤其眼前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他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子竟然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与早晨相比截然相反,他此刻毫无畏惧,只觉得这个感知力亲切无比,力度力道也让人觉得身心愉悦,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言路,见距离越来越近激动不已,正欲开口之际。
速度陡然提升,百米距离眨眼之间便稳稳当当的出现在言路面前,言路率先开口道:
“在我旁边跟着我学,现在就算是正式上课了。”
“学什么?”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言路不发一言,自顾不暇的弯着腰帮刚刚被打的筋骨错位的同学检查伤势。
只见言路身旁旁跟着几个学长学姐正聚精会神的拿着笔和本记录着,少年若有所思道:
“言老师,我没有带纸和笔。”
“手环里有,闭上眼睛用精神进去探查,找到笔和本子拿出来使用。”
言路头也不抬道。
少年云里雾里,看着言路忙的瞻前顾后不忍打扰,只能眼睁睁的看向金光灿灿的小手环,按照言路所言慢慢悠悠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除了听到嘈嘈杂杂的说话声,就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还有隐隐约约能听到笔尖与纸张接触的沙沙作响声,还有闻到言路身上一股宁静淡雅地幽香,还有身旁传来一阵又一阵令人窒息的药水味道,除此之外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少年缓缓睁开迷蒙双眼不知所措的看着言路,而言路依然在全神贯注的帮同学检查伤口,少年只能环顾四周看向那些奋笔疾书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师哥师姐,试睹用弱小无助的小眼神搏得他们的帮助,但是大家好像对他视而不见一般,都在自顾不暇的记录着而且还都若有所思。
无可奈何之下他又将目光投向婀娜多姿的言路,而此时此刻的言路正开启天眼对着学生仔仔细细地检查,同时温声细语道:
“还好,骨头没有大碍,气血伤到,服用消炎丹后两日可以痊愈。”
“牧之,记下来了吗?”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不知所措的少年更加的有所为难,他如实相告道:
“言老师,我不知道怎么取纸和笔。”
身旁的同学不约而同的侧目视之,言路眉头微皱,不紧不慢地将目光移到少年身上,淡然一笑用纤细修长的右手捏住了少年的手环,慢慢悠悠的摊开左掌,一个精美绝伦的本子和娇小可爱的签字笔凭空出现在言路手掌,她微微侧头面带微笑道:
“牧之,字都会写吧?”
少年点点头若有所思道:
“认识一些,但是不太多,家里没有书籍,字是娘一个个教我认得。”
言路点点头不再言语。
专心致志的帮助受伤的学生们进行复位,把脉,嘴里时不时喃喃低语。
言路脑海中猛然灵光一现:
牧之的妈妈竟然还识字?难道并非泛泛之辈?
的确如此,文明开化不久,帝国教育未曾普及,数以万计的农村女性文化程度普遍停留在只会写自己名字的程度,所以言路才会心生疑虑。
少年虽然对医学一窍不通,但是照猫画虎的本事是炉火纯青,只见别人都在奋笔疾书的记录着,而他则有模有样依葫芦画瓢,不仅将言路地言论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更是画出一副栩栩如生的肖像画在本子上。
等言路言传身教将受伤的学生依次治疗后,便向聚精会神记录地少年招了招手道:
“来,让老师看看你记录的如何。”
少年快步上前将本子双手奉上,言路点点头接过本子仔仔细细的翻看起来。
微微一怔,大吃一惊,随后眉头紧皱,这字迹宛如精雕细琢一般,文字行云流水,龙飞凤舞,令人赏心悦目,这字好像似曾相识一般,有股俊俏可爱的感觉在内,宛如一个内心活泼可爱的大姑娘。
这毋庸置疑,少年的字一笔一划一撇一捺都是秦香莲手把手教的,而少年并非天资聪颖,但是对画面细节的把控几乎达到了完美复刻的程度,所以不单单字迹隽秀,而且绘画也是栩栩如生。
言路慢条斯理的翻阅着少年的笔记本,一丝不苟的欣赏起来,而且面上也不知不觉的挂着一抹甜甜的微笑,喃喃自语道:
“这画里的姑娘好美啊!”
“嗯,嗯,本人更美,我画的不太好。”少年应声说道。
“臭小子,私底下没偷画小姑娘吧!”言路眉头轻挑质问道。
少年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
“没有,没有,我只画过你一个姑娘,没画过别的姑娘。”
言路噗嗤一笑,将信将疑道:
“油嘴滑舌的,你这绘画不是跟你娘学的吗?你没画过你娘吗?”
少年着急忙慌的解释道:
“没有,我娘没教过我绘画,家里没钱,买不起纸笔,我都是给地主放牛时用木棍在地上画的,所以画的不是很好,您别生气哦!”
言路无语凝噎,半晌愣是一言未发。
颔首低头后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嘴唇,思绪万千。
平复心情后面带微笑道:
“画的很好,老师很喜欢,但是画的很好不做数,老师刚才讲的触诊要领你学会了吗?”
少年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他只顾着奋笔疾书记录了,所谓眼到手到心不能到,或者是耳到手到心不能到,听了半天不止是云里雾里,简直是对牛弹琴。
言路用浩如烟海的感知力将少年包裹着,转瞬之间便回到了办公室内。
她慢条斯理地抽出椅子,优雅大方的坐了上去,面带微笑轻言轻语道:
“牧之,老师考考你,看你刚才记得笔记在脑海里还留有多少知识。”
少年呆头呆脑的点点头。
“触诊时第一步应该先探查患者的什么?”
少年大脑一片空白,冥思苦想起来,总觉得这问题好像似曾相识,少年绞尽脑汁后试探道:
“心脏?”
“不对哦,牧之,记住了是脉搏,我明天还要考你这道题。”言路接着温声细语道:
“第二题,患者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应当先探查那个脏器,对应那个位置的脉络?”
少年略带歉疚的摇摇头,面色黯然神伤。
看着言路老师翘首以盼的模样,少年只觉得自己犯了弥天大错,而且笨的无药可救。
言路淡然一笑,接着柔情似水的鼓励道:
“不急哦,我们慢慢来。”
言路声音极致柔情,让少年心头一震,坚定不移道:
“老师,我一定可以的。”
“那第三题,当触诊开始后,患者大呼小叫,应当先给予什么治疗?”
“这,这题我好像记得,老师,您别急,我能想起来,我觉得我记得一清二楚。”
少年迫不及待道。
总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但就是忘得一干二净,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少年心急如焚肉眼可见的紧张着,眼泛泪光战战兢兢的看着言路。
言路摸了摸少年的头轻声细语道:
“没事,不着急,你这才第一天学习,学的慢很正常。”
少年泪水夺眶而出,低头不语。
言路将少年拥入怀中轻言安慰道:
“没事慢慢来,我们把剩下的考完。”
随后言路将少年的笔记内容一字不差的考察了一遍,心血来潮还将考过的内容重新考了一遍,只见少年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
言路差点情绪失控,看着笔记上栩栩如生的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将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言路眉头紧皱,思索片刻:
难不成这孩子智力有问题?怎么从空间手环去东西这种事情都做不好呢?讲了半天都是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完全没没用心去记啊!
言路差点火冒三丈,有那么一瞬准备大发雷霆,但转念一想,何必斤斤计较,或许少年令有所长呢?比如绘画和书法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
这样的安慰让言路逐渐心平气和。
虽然有些心有不甘,觉得少年就应该礼乐射御书数样样精通这才对得起这张独一无二的面庞,这才值得他精心栽培。
只可惜事与愿违,天不遂人愿罢了,怪只怪她自己期望太高,所以失望越大。
也怪她愧疚太深以至于情难自拔。
言路大手一挥,只见一张方方正正的垫子出现在少年身后,指着垫子柔声细语道:
“牧之,现在盘膝而坐,开始静静冥想,来空间手环的存在。”
少年言听计从的照做,火急火燎地盘膝打坐,双眼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