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和你,”千金指指自己,又指指她:“家里差不多。”
“你在开玩笑吗?”麦泊的脸色变得苍白,一个千金大小姐说她的家里和自己差不多?
自己是什么家庭?她又是什么家庭?
她自嘲的笑笑,这怎么可能相似。
“我也很奇怪,”千金歪着头说:“你不信咱俩对一对?”
“......”
千金拨通白茉的手机,然后说:“我亲妈就我一个女儿,她前两年走了。现在这位生了个儿子......”不对,现在还没生。
千金重新捋时间线,说:“她想生儿子,现在连个名分都还没捞到。估计老头子等他儿子冒出头,就会把我这个千般阻挠他娶情人的阻碍搬去国外了。”
事实上,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麦泊认认真真听着,千金的家庭结构确实......出奇的相似。
千金径直说起了自己家的背景,她很乐意去分享这样的“家丑”。
老头子越想掩饰的东西,她越喜欢对着干。
“我妈是个灰姑娘。嫁给我爸时除了一栋小房子,几乎没有任何家底,就凭一腔热血嫁了过来。”
据家里的保姆说,母亲是个很乐天的人,刚结婚的时候他们确实很恩爱,但婚姻的新鲜感过去后,她爸回家的时间就渐渐少了,是公事还是别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不得而知。
总之母亲像没有怀疑过,她爸说是应酬那她就信应酬,说是出差那就让保姆帮他收拾行李。
她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睡一次觉,她自己抱着被子也能睡的很香,隔三差五拉着保姆阿姨出去玩。
保姆说她暗暗提醒过她母亲要注意先生的去向,但她母亲永远是一副过了今日就不问明天的模样,永远傻乎乎信任她爸。
然后因为迟迟没有儿子,自然而然就走到了离婚。结婚七年,还有个女儿,她妈不要她的抚养权,看在她妈这些年都没有和他吵过架,傻不拉唧相信他的份上,离婚还算体面。
给了她妈一笔钱和一栋房,然后送她出国。
就像十几年后送她出国一样,他不想见到的人,统统被他塞去国外流放。当然,商人的本质不会让他将这样的目的直白的说出来,打发她母亲,用了在国外的房子;打发她,则是出国镀金。
“和我妈离婚,然后送我出国,他在国内做很多事情都没有阻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老头子的遗嘱在不久前就已经写好了,似乎还私底下给他的小情人看过。从那女人的骄傲姿态来看,大概率是没她的份,几乎全在她儿子手里。
千金悠悠地说:“心偏得没边了。”
麦泊静静听着,电话里的白茉也静静听着。
白茉不太明白千金为什么要特意在现在给她打个电话,但这个故事显然是千金预备讲给她听的。
千金笑着说:“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敢的。”
“什么?”
“一个脸上写满野心的年轻继妻,又知道他死后会把所有遗产给她;一个知道他死后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到的女儿,你不觉得这很适合某些侦探剧的剧情底板吗?”
“......”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施问豪,记得多去去医院,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