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见人跟上来，达米安神色不变，抬腿转身继续领路。

一行人安静地走在插满火把的长廊中，除了轻微脚步声没有其他声音。橙红的火光照耀在众人的身上，晕染出一片静谧的暖光。

原初和渡鸦并排走在后面，有点受不了这奇怪的安静氛围，但让她开口打破沉默是万万不可能的。

虽然在小笔记副本时，因着队友的沉默和黑瞎子的不沉默，她被带动着多话了一些，但在陌生人面前——尽管这个陌生人指的是她熟悉他们而他们不熟悉她的陌生人——她还是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当然，此刻的气氛不适合说话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仿佛是感受到了原初的不自在，旁边的渡鸦疑惑地看过来，同时释放出关心的情绪感知。

——原初？

——我没事。

原初无声地冲渡鸦微笑了一下，示意她不用担心。

大概是因为原初的“智”属性太高，她的精神感知也连带着很高，因此在能够自动感知周围人情绪的渡鸦感知到原初的情感时，原初也能同步感受到渡鸦的一部分想法。

所以，两人对于双方的了解速度要比克拉克这个一开始提出要找原初的人快多了。

也是如此，两位少女之间的友谊也在无声之中发展迅速，甚至已经到了足够默契的程度。

“我从一开始就担心你的计划失败。”

就在原初和渡鸦“眉来眼去”的时候，最前方的达米安突然出声，她赶紧收回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静声”聆听。

“没有杀手的军队根本称不上军队，但是蝙蝠侠相信你……你害我失去了父亲，还有我的战友。”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原初迷茫地看着前方垂首带路的达米安，借着渡鸦情绪感知的通道，她也是能察觉到一点旁人的情绪的。

所以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嘴上说着“不会原谅”的奥古米内心实际上却对超人没有太多的恨意？

倒是跟在后面的克拉克整个人快要被愧疚淹没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米傲娇”？

就在这时，达米安在一扇门面前停下，转身看向众人。

“夜翼说服我，把我众多的反对意见藏在心中，他说‘战争总会伴随着风险’。”达米安伸手打开门上用来探视的移动小窗，语气中蕴含着沉痛和哀伤，“他现在不会这么说了。”

漆黑的牢房中，一个浑身被束缚带绑住的男人背对众人盘腿坐着，粗重的喘息声传出，是男人不断想要挣扎掉束缚带的声音。

像是察觉到窗户打开后透进来的光，原本不断颤动挣扎的男人突然转头怒吼着看向窗口，原本英俊的面容现在却是狰狞可怖的表情，多米诺胡面具碎裂了一半，露出的那只眼睛布满血丝的红瞳，满满的全是疯狂和杀意。

“喝！”

悄悄躲在渡鸦身后探出个脑袋观察的原初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头和怒吼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不怕怪物，因为怪物除了丑了点伤害不到她半分，但前世容易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的习惯却是直到现在还保留着——要不是事先有知道剧情的准备，她刚才可能就不止是被吓了一跳，而是直接抄起青隐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