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复杂。主要是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首先她是一位专业古琴师，而陈阳的正业可是商人，弹奏古琴仅仅是他的业余爱好。其次她是三秦省第一琴师，而陈阳在江南省籍籍无名。第三她风华正茂，而陈阳已经90岁了，说难听点这个年纪的老人说话口齿都已不清了，陈阳老先生居然还能将古琴弹出A级的水准来，这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想起昨天陈阳说的话，她隐隐觉得这个老人家可能还有潜力没有发挥出来。

秦韵的脸色苍白了。自己玩了几十年的古琴竟然还玩不过一个90岁的业余爱好者，这算什么？她觉得有些头晕。

石明看出来了，连忙道：“演奏暂告一段落，大家先去用餐。”

华天大酒店的厨师早就到了，厨房里有香味飘到了客厅。

大家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公良喜站起道：“先吃饭，先吃饭。”

“好吧。”孙佐民也站起来，他看出了秦韵情绪上的变化，有些同情她。

一帮人就去餐厅用餐，席间秦韵一直默默无言，只有公良喜在插科打挥。

孙佐民看了秦韵几眼，见她沉浸在失落感中久久出不来，觉得她也未免过于脆弱了，便不再理她，问陈阳道：“陈老，你刚刚演奏的《广陵散》我怎么没听过，这是新版本吗？你怎么得来的？”

陈阳道：“也不是什么新版本，我只是在你们弹奏的基础上稍微做了一些改作，以方便我这个老年人弹奏。”

每首曲子都自有其气韵，改动不是件容易的事。陈阳刚刚弹的这版《广陵散》，气韵的流动是畅通无阻的。

可以说这只曲子经过修改后活下来了，而且还活出了另外一种味道，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非大宗师不能为。

秦韵忍不住插嘴了：“你说这个版本是你自己修改的？”

陈阳点了点头。

他没有撒谎，他刚刚弹奏的是一个全新的版本，既不同于秦韵的版本，也不同于孙佐民的版本，更不同于地球上的那个版本。

自从艺术创造力+1后，他自然而然地就能够自如修改乐曲而不破坏其气韵了。

陈阳道：“《广陵散》这首曲子，真身只有一个，化身却有不少。我修改的这个版本，也不过是化身而已。你和孙部长演奏的都是化身。真身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这也是实话，以陈阳现有的古琴基础，就算给了他+1的艺术创造力，他也只能在山寨版的《广陵散》上修改出另一个山寨版来，是不可能修改出正版的《广陵散》来的。

这就像给一个小孩子增加了100斤的力量，他也只能提起100斤多一点的重量，而不可能提起200斤的重量。而如果给一个成人增加了100斤的力量，那就不一样了。在古琴造诣上，陈阳就是那个小孩子。

就这样，秦韵也不信：“你怎么就断定我弹的《广陵散》不是真身，难道你能听得出来化身真身？”

昔日伯牙弹琴，钟子期能从琴声中听出高山流水，伯牙就引为千古知音了。陈阳要能听出曲子真伪来，那是什么水准？

陈阳也不客气，便道：“无论哪两首曲子，你弹一遍我就能分出高下来。这真伪之分，也就是高下之分，所以我说能分辨真伪。”

这就是艺术鉴赏力+1的妙用之一了，能鉴别乐曲艺术水平的高下。

这口气有点大，孙佐民也不服气了，说道：“陈老既如此说，我们就来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