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猛然间被壮汉拉开,顿时惊恐万状:“你们是谁?沈承远要对太太做什么?你们放开太太!”
刘姨开始拼命嘶吼,哭喊道:“沈承远!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小姐已经被你害死了,老爷也生死未卜,你们又要来害太太了是吗!你等着,太太死了我就随她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迸发出来的力气大得惊人。
刘姨现在处于惊恐的状态,连人高马大的水电工都有些控制不住她。
水电工烦躁地皱眉,一手控着她往旁边拖,一手准备给她来个手刀,把人劈晕。
“等等!”
我叫住了他。
“林小姐?”
我说:“别把她弄晕,我还有话要问她。”
刘姨怨毒地看着我,狠狠吐了我一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沈承远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要敢动太太一根毫毛,等我做了鬼,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索性,我离刘姨的距离不算太近。
她没吐到我身上,只吐到了我面前的木地板。
另一边,其他两个水电工已经把我妈从窗户上架了下来。
我妈也有些惊恐:“你们是谁?”
我赶忙上前一步,握住了我妈的胳膊:“……徐太太,我是物业的小张啊,您还记得我吗?”
我妈不再挣扎,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物业的?”
我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泪水顷刻间落下:“之前您还给我送过锦旗的。”
我妈显然脑子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反应了好久,都没想起来,仍旧有些困惑:“我想不起来了。”
“您忘啦?”我压抑着哭腔,轻声说道:“之前有一次下大雨,您一家人在外面旅行,是我冒着雨来帮您把二楼的窗户关上的,后来您为了感谢我,特地去物业给我送了一面锦旗的……”
“对!我想起来了!然然的钢琴就在二楼的琴房放着的,如果被雨水泡坏了,她就要伤心了……”
“是啊,那次来别墅帮您关上窗户的就是我。”
我妈似乎是想起来了一些,双手握住了我的手,微微笑开:“原来是你啊,小张,你最近见到然然了吗?我好久都没见到她了,我好想她。”
这句话就像是一支沾了盐水的鞭子,直接抽在我身上。
我用力地握紧我妈的手,安抚她:“徐小姐不是度蜜月去了吗?可能是环球旅行了吧。”
“可是然然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呀?算了,那我打给她……我的电话呢?阿春,我的电话在哪里?你去打个电话给然然吧,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刘姨原名叫刘春,我妈一直喊她阿春。
刘姨此时已经不再哭喊了,她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我,好像失了魂。
我抹掉了脸上的泪,对她笑了笑:“刘姨,徐小姐一切都好,你好好徐太太,别让她担心。”
刘姨整个人顿时有些激动,急切地想要挣脱水电工的桎梏向我冲过来。
水电工察觉到她的意图,于是把她困得更紧了,“老实点,别乱动。”
刘姨顿时泪水决堤,不可置信,却又百感交集:“这位小姐,你是……”
“我是物业的小张啊,刘姨您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这个声音一出来,刘姨更加坚信了自己心里的猜测,瞬间笑了:“是你!真的是你!”
我知道,刘姨认出了我。
她从小把我带大,对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再清楚不过。
刚才其实我也有点犹豫,要不要跟刘姨相认,我怕刘姨一个没崩住,直接露馅。
不过还好,刘姨现在虽然认出了我,情绪也很激动,但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并没有暴露我的身份。
“小张,”刘姨也哭了,哭得肝肠寸断:“你怎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