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笑道:“两支部队离得很近,萧公子若是以雷霆之势打我个措手不及,也不是没有机会,须知最终我也被你打掉八千人众。”
“住口!”皇帝恨声道。
众人赶紧跪地。
只见皇帝看着三皇子,慢慢道:“老三,此事,是你错了。”
三皇子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可思议,道:“父皇!”
皇帝制止了他继续说话,道:“不必再说,此事朕已有判断。”皇帝站起了身,看向众人,继续道,“传朕口谕,三皇子李恒,身体抱恙,无法参加后续殿前试。此番沙盘推演,霍封居第一,萧复第二,钟小数第三。”
末了,皇帝看向萧复,问道:“你可满意?”
众人皆是看向萧复,皇帝竟对此人如此垂青!
萧复顿时汗如雨下,跪地拜倒:“草民,叩谢陛下圣裁!”
皇帝看向众人道:“此事朕便自己做主了,尔等退了吧,周爱卿和老三留下。”
.......
等到众人皆退,皇帝看向三皇子怒声道:“跪下!”
三皇子惶恐至极,立马跪地。
皇帝道:“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三皇子冷汗涔涔,道:“儿臣........儿臣不该贪心那第一的位置!”
周廷玉叹了口气,三皇子终究还是承认了,他看了看皇帝,又摇了摇头,心道:“三殿下啊,你还不明白,陛下责怪的不是你贪图第一名之心啊.....”
皇帝怒极,指着周廷玉道:“朽木不可雕!你跟他讲讲,如今竟还丝毫不知!”
周廷玉温声道:“三殿下,你为宫中之荣夺那第一,自然无可厚非。纵使手段差了些未能成功,但殿下敢于争先,陛下不仅不会怪你,还会嘉奖你。”
三皇子面露惊愕,道:“那是为何?”
皇帝转过脸去,不想再看自己这蠢儿子。
太师叹道:“你可明白当时其余众人的心思?”
三皇子看向皇帝道:“儿臣....并未注意。”
太师道:“秦治言语中已是尽力为萧复说话,霍封居自不必谈,他定然看的比谁都清楚。关键是那秦老元帅的态度,更让霍封居与那秦治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虽未明说,但心底肯定是站在萧复那边的。你可知你如此行为已然引起军方的不满?单论那秦老元帅在军中威望极高,霍封居更是军方乃至整个唐国年轻一辈第一人,秦治此番也是由南方骁骑卫举荐,还有那萧复,再如何也是定国侯之徒,你这一次性得罪四大军方阵营,日后在朝堂如何立足?为了一个殿前试,与那萧复争锋相对,在军方面前落的一个临阵逃脱还要强辩的名声,未免也太不划算了些。”
三皇子豁然惊醒,此次他意气之争,后果竟如此严重 ,此番被太师点醒,面色瞬间苍白,连连叩首告罪!
皇帝深深叹了口气,道:“禁足三个月,然后朕送你去军中历练两年再回来吧,记住,做事定要谋定而后动!”
三皇子不敢反驳,他深知父皇此举乃是让他在军中重获好感,只能连连磕头谢恩。
“去吧,静静心。”皇帝道。
......
三皇子走后,只余下周廷玉与皇帝二人,皇帝问道:“周爱卿看萧复此子如何?”
周廷玉道:“这次事件连同他文试的试卷,倒是可以看出此子心向明月,算是个可造之材,只可惜不会拐弯。”
皇帝笑道:“他不是不会拐弯,他是懒得拐弯,恐怕他对这朝廷还真没什么敬意。”
周廷玉一惊,道:“陛下此言是否言重了些?”
皇帝摆了摆手道:“周爱卿不必为他求情,朕倒也没什么怪他的意思,此子出生草莽,浪迹江湖十余年,思想自由些也能理解。”顿了顿,看向太师道,“倒是你,适才此子当面顶撞你,你还为他说话?”
周廷玉笑道:“陛下,老臣早已看出此事有些不对劲,萧复绝不会无缘无故朝三殿下动手,所以定是占着极大的道理。后面看秦元帅等人言语相帮,已是了然。但毕竟事涉三殿下,老臣自然也要给他些面子。对于萧复此子,老臣大体上还是满意的,自不会因为其几句意气之言就让朝廷人才流失。”
皇帝怒骂道:“老而成精!”
周廷玉只是笑呵呵的不说话。
皇帝突然安静下来,似是随口问了一句:“说起辩经那日,天谛那老和尚找你何事?”
周廷玉缓缓道:“他想对三大玄门动手,与老臣告别了一番,老臣想劝没劝住。”
皇帝深深看了周廷玉一眼,问道:“你都劝不住?”
周廷玉抬头,似是看穿了养心殿道重銮飞檐顶,直达万里晴空:“二十年枯禅,总有些效果,他已今非昔比了......”
皇帝手中的茶杯瞬间跌落于地,震惊道:“四境极限?”
周廷玉道:“就算不是,也摸着顶了。”
二人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