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由蓝在人走后,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放跑了什么重要人物一样,自己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就是它让自己躲过了许多危险,这次应该也不意外。
这样想着,余由蓝又抬脚朝花冢的院子里走去。
“东西放下就行了。”花冢手上拿着一卷兵书,看得津津有味,就连张景她们进来头也不抬。
张景也不愿意做那出头鸟,顺从地放下食盒就想走。
“慢着!”一道女声打破了满室的平静,花冢被人扰了兴致,心里不悦,但来人又是她不好直接责骂的对象,因此蹙了蹙眉等着余由蓝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城主,近来不太平,唯恐城中混进景国的奸细,不如交给我清查城中?”余由蓝这话说的就差没直接把张景说是奸细了。
“这就是你打断我看书的理由?”花冢并不买账,自双亲走了后,唯独给她留了个爱看书的习惯。
余由蓝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这人虽然落草为寇却跟她那个书生娘没有什么区别,自己贸然打断了她看书,难怪她不买自己的账了。
“城主,我也是心急所致。”余由蓝并不是那些将脸面看得极重的女子,要是别人贪墨被捉,恨不得自行了断,可她呢?
偏偏就要和那水里的王八一样,活得长久,什么清名、什么赞誉,变成了捧土了还剩什么?
“城主可知此人的来路?”余由蓝用手指着张景。
“人人都贪图安逸,只有她往要打仗的吴镇跑,不是奸细还是什么?这送过来的食物说不定也下了毒。”余由蓝把疑点一一道出。
张景吓坏了,“你怎能血口喷人?”
她好不容易找了个有人的地儿,怎么三言两语她就是包藏祸心,所图不小了?
“城主,若您不信小人,可以叫来医者一验便知,这位大人你我毫无瓜葛,你可不能胡乱冤枉人。”张景试图像在这里说得上话的花冢证明自己的清白。
莫说是她没下毒,就算是她下了毒,单凭她这张脸,花冢都不可能让余由蓝带走她,“让府医过来验。”
“你为什么要到吴镇来,就像是那位大人所说的,你不怕死?”花冢问。
张景讪讪一笑,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考不上嘛?娘老子寄予厚望想让我考取功名,到头来,钱没了功名也没有,不敢回去呗!想趁乱做些事业让家里日子好过些,我才来了吴镇。”
张景瞬间给自己编了一个完美的理由,这让余由蓝短时间内也找不到有什么不对。
“你就不怕你死了?你爹娘伤心吗?”听她这样说,花冢倒还理解,只是有些好奇,一个人既然能面对不了父母失望的眼神,怎么舍得让父母听到自己的死讯。
张景嘿嘿一笑,“我也不傻啊!没那个命就不往前头冲了呗,反正不管哪边都不会伤害百姓。”
“都说时势造英雄,但我觉得是英雄造时势,就像您一样,不是凭一己之力改变了大景的局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