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人,唇色鲜艳,破了一个口子,看起来更是像被疼爱过一遭后的样子,不行不能让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在下人们眼里可没有什么盛原歌过来,只有萧子衿和宋汝烟在内。
赐婚旨意一下,前朝后宫,都为之震惊,再次将帝卿赐婚给权势滔天的萧国公府,不知道是独得圣心还是陛下想要架空国公府。
本朝这件自建立始就有驸马不得担任要职的规矩,这一举无异于是在权力中心的旋涡中急流勇退,明哲保身。
对于盛浓而言,这件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盛原歌配个了一个空架子国公世女,对盛晗映本有半分助力不说,以后夫妇二人都是一辈子的富贵闲人。
“原歌被赐婚给了萧国公世女。”盛浓回府后跟万温玉提了一嘴。
万温玉捂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舍得将盛原歌嫁出去,之前哪怕匈奴使臣多次开口求娶,女皇都没有动摇,这会……
“原歌自己知道吗?“万温玉问。
盛浓眼中流露出些许兴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待会就知道了。”
想起今早舒蔓和自己提的事,盛浓和万温玉交代了些事情就抬脚前往了余梓艾的院子。
多日不见,余梓艾一看到那道身影就飞奔过去,“妻主。”
盛浓的腰被他紧紧抱住,她的手简直不知该往哪里放,举在半空中,“是我疏忽了,孩子没事吧?”,她言语中带着自责。
“今早已经好了不少。”余梓艾鼻音很重,像是努力把要掉下来的眼泪生生憋回去一样。
盛浓见人假装坚强,有些不忍,“你不该这么懂事,下次早些派人过来找我吧。”
她不知道余梓艾昨晚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度过的,发热的孩子,在王君院子的妻主,不敢打扰的卑微,谨小慎微地在王君手底下讨生活。
就和他爹一样,两个父子虽然境遇不一样,经历地却出奇的一致。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和孩子在她心里还是有一点位置的?余梓艾猜,但是他并不敢向盛浓确认这件事,他没资格的,没资格。
“我,我不想打扰王爷,还是别了吧!”余梓艾艰难的拒绝,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但是过于得宠的男人太过招眼,妻主不在,还不是任正君捏扁搓圆的。
盛浓有些不悦,自己的孩子还不至于如此不受人待见,更别提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见她脸色陡然一转,余梓艾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移了话题,“衍儿倒是精神不错,我们过去瞧瞧吧!”
她们到时,衍儿正在望着天花板吐泡泡,小手往上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盛浓因为朝堂突变的局势,并没有什么耐心,看孩子吐泡泡,“我还有事,先走了。”
听到她说还有事,余梓艾也不敢留她,目送着人走远。
盛浓刚到书房没多久,就听到了下人们说,宋汝烟来了。
盛浓眉头一挑,有些不好地预感,自己和外祖母家关系不错,但结党一事向来被帝王忌讳,所以很少在没有宴会的情况下走动。
“快请。”
宋汝烟一见到盛浓就跟见到了救世主一样,“表姐”。
“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了?”盛浓给人倒了一杯茶。
“我想外派到地方上去,在京中家里父母盯得紧,我想到地方上去历练历练。”宋汝烟脸不红,心不跳得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给说了出来。
难怪,现在自己在户部任职,手上肯定有外派的名额,她来找自己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这件事,姑姑知道吗?
“你娘知道吗?”盛浓问。
一说到这个宋汝烟就想到自己娘干的糟心事,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说,还把自己往那男人身边推。
“她迟早会知道的。”宋汝烟满不在乎地说。
那就是宋汝烟自己的主意了,路途遥远,她不敢保证表妹的安全,到时出了什么事,她去哪里赔姑姑一个女儿。
“要去就让姑姑亲自来跟我说。”盛浓语气坚决,看起来根本没有考虑过宋汝烟的话就拒绝了。
不行,自己不去地方上的话,自己恐怕能被小帝卿凭一己之力带上史书,遭后人唾骂,遗臭万年,不行,不行,她才不要。
宋汝烟昨晚根本没心思睡,整理好自己的形象之后,一杯茶水把萧子衿泼醒,二人连夜去的萧国公府。
她见直来直去行不通,走到盛浓身后替盛浓捏捏肩,“表姐,其中的难言之隐,姐姐就给妹妹留点脸面吧!不要问了。”
难言之隐,不会会是她闯了什么祸怕姑姑收拾她,要出去避避风头吧?
盛浓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让姑姑当奶奶了吧?”
宋汝烟心头一梗,这不是说自己欺负了别家男子,珠胎暗结现在又死不认账了,什么泼天大祸,被欺负的明明是她宋汝烟啊!
冤枉,下官冤枉啊!宋汝烟在内心疯狂咆哮。
“没有,我身边连个公蚊子都没有。”宋汝烟就差对天发誓以证清白了。
“真不能说吗?”盛浓不死心再次问道。
“不能,表姐,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就纵我这一回吧!”宋汝烟胡搅蛮缠,今日势必要盛浓松口。
“罢了,罢了,回家自己和你娘好好说,我手里有个江南郡一个名不经传小县令的职位,你要吗?”盛浓看她这么执着,自然不会吝啬帮她这一回。
盛浓一答应,宋汝烟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表姐明天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