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战斗中,整个阵地到处是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无数士兵在地上痛苦呼喊,挣扎,即使指甲磨损,也只想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看着手下在猛烈炮火中纷纷倒下。
第23警备师112团一营营长王峰山红着眼睛,通过电话疯狂吼叫:
“什么?这么猛的炮火,坚守阵地?怎么守?你告诉我怎么守?你踏马”
还没等这位营长还未来把吐到嘴边的脏话甩出来,一枚120mm的榴弹炮弹突然自空中降下。
“轰!”的一声巨响,炮弹的爆炸将周围化为一片废墟,瞬间摧毁了地下的指挥所。
这次爆炸不仅夷平了指挥室,还将连长和数名士兵一同炸成了尘土。
在王家河的第四到防线上,目睹第一防线惨不忍睹的场景以及那些血迹斑斑,拼命逃命的士兵时,第23警备师的师长严春面色铁青地斥责:
“懦夫,一群懦夫!在我的部队里,怎么会容忍这种懦夫存在!”
“那个防线是率先出现逃兵的部队是哪个团的?五分钟内,叫他们的团长给我过来!”
参谋长悲伤地回答:“师长,第一防线是112团李长所部负责镇守。在刚才的猛烈炮击中,李团长以身殉职。”
“目前112团由113副团长紧急指挥,他正亲赴前线拉拢溃兵,欲重新组织防守。”
严春听到这消息后,先是感到一阵痛惜,随即又震惊无比。
他痛惜的是,李长这样一位勇猛的将领,竟这么没了。
震惊的是,自从得知对方是第七加强师的那刻起,就已经将其视为最强大的敌人,做足了准备。
他甚至亲自只会构筑了大量防御工事,希望能够拖延时间,等待援军。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自认为坚固的防御,在承运军的一轮炮击下竟然如此轻易地崩溃。
这个无疑当众甩他一个大嘴巴子,痛彻心扉!
“奶奶的!你只顾汇报咱们自己的损失了!咱们的炮兵呢?为什么不还击?”
“师长,对方拥有几十门的新式大炮,而我们只有区区六门。”
“而且大多数都是那些旧式的大炮,根本射不到对方。”
“如果真的和对方进行炮战,恐怕不用半小时,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与拥有先进的克波炮的第七加强师相比,第23警备师的炮兵仅有门炮,大多是旧式的75mm野炮。
无论是射速、威力还是数量,都远远落后于第七加强师。
简直可以说,在火炮的威力上,第七加强师拥有几乎一个时代的技术优势。
即便严春全力以赴,动用第24警备师的所有火炮,那也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
眼看着112团的士兵们要么被敌方的炮火所吞噬,要么被前线的督战队处决。
第23警备师的师长严春沉默良久后,无奈作出决定:
“算了,让112团的残余部队撤到后方重新整编,至于河畔的阵地,丢就丢了。”
严春本不愿意轻易放弃河畔阵地的。
在他的战略布局中,只要能守住河畔,就能限制第七加强师的优势,迫使敌人只能分批尝试过河。
到那时,他们便可趁机发起反击,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
但他万万没预料到,承运军的炮兵力量竟如此强悍。
“至于炮兵部队,目前还是保持静默为好。我严春打了这么多年仗,辛辛苦苦积累的这些底牌,不能就这样一次性耗尽。”
严春无奈地摆了摆手:“等第七加强师试图过河时,再发起攻击吧。”
与此同时,在河对岸的第七加强师前线指挥部。
“师长,严春似乎扛不住我们的猛烈炮击了,他们开始逐渐撤离河畔阵地。”
看着那些慌不择路的巾系士兵,参谋长王晓不禁感叹。
过去,他亲领的部队也曾在晋、直系猛烈的炮火下溃散。
但几年过去,局势竟完全逆转。
这让他感到无比感慨。
“我们的炮击已持续了一个小时,常理来说,即便对方全是新兵,也该大致推算出我们炮位了。”
步兵旅旅长李剑放下望远镜,满是得意:“但直到现在,他们毫无反应,显然是被我们吓住了,不敢与我们炮战。”
“师长,既然敌人已撤退,我们是否停止炮击,用步兵过河诱敌炮兵出动?”
在这个弹药贵如金的年代,步兵的一大职责就是通过不断冲锋,既消耗敌炮火,又探测敌炮位。
这也是许多步兵自嘲为炮灰的原因。
拿命堆出来的战术虽然丑陋,但在王晓和其他作战参谋看来,却极其好用。
可意外的是,这一策略被江白坚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