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付出的爱和感情,得到的是彻头彻尾的欺骗。
这个男人,她无法再直视。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外面下了雨。
她站在雨中抬头,看着夜空漆黑深邃的模样,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大病一场,再恶毒一点想,她甚至希望自己没有怀上傅东珩的孩子。
从前遇到问题的时候,她会找秦迎夏,会找谭雪,有时候还会回宋家找爷爷躲着。
可这一次,宋思瑜知道——
她只能自己面对。
傅东珩是在打电话半个小时之后找到她的。
彼时她已经沿着咖啡店走过了两条街,身上也湿透了。
他慌忙下车,第一时间撑伞打在她头顶,眼底生出愠怒,说出的话也带着呵斥:“为什么不接电话?下着雨乱跑什么?你感冒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孕妇,知不知道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孩子出事了怎么办?”
孕妇,孩子……
果然,他最关心的,是孩子。
哦,不,不能这么说。
应该说他最关心的是继承权。
她这个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工具。
那把伞只撑在她头顶上方。
宋思瑜隔着雨幕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西装革履眉心紧蹙,周身戾气极重,压抑着的是无法全部外泄的暴怒,隐忍着的是对她薄待孩子的不满。
她扯唇笑了笑。
本想说点什么的,可忽然觉得好累。
眼皮也……好重好重。
……
宋思瑜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死掉了。
又梦见自己重生了,重生在那个找上傅东珩的雨夜。
她在梦里选择不去找他求助。
之后中宋破产,大批业主维权,爷爷病重。
经历过一段至暗时刻之后,她迎来了新的开始。
她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朝九晚五,月薪也不过是江城的平均工资。
生活拮据,但心情舒畅。
梦里没有欺骗,没有孩子,没有动辄百亿的投资款。
梦里有一个男人,她很喜欢,也喜欢她。
他们婚后两年都没要孩子,相处的和热恋期一样甜。
她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
可她觉得好吵。
有人一直在喊她。
宋思瑜挣扎过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阿瑜——”
焦急惶恐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偏头瞥了眼。
看到是傅东珩后,又重新闭上了眼。
旁边医生跟男人交代她的情况,说是低血糖导致的昏迷,没什么大碍,但要注意保暖,若是淋雨引起发烧就比较麻烦了。
他一一应下。
病房里很快恢复安静。
傅东珩一只手撑在病床上,另一只手轻抚摸着她的脸,眼里关切神色极为浓烈:“阿瑜,你感觉怎么样?”
女人睁眼,眸底凉意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