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满听到自家老爹的话,心里抖了一下,爹,您是认真的吗?上来就问这么直接,真的好吗?别咱们前脚从小岭村走,后脚齐立山一家子就知道是咱们过来打听了。
她刚想过去插科打诨,就听田大年继续说道,“咱们小岭村,是不是有一个叫孙大牛的?”
田小满张开的嘴久久合不上,老爹,还真是心思缜密。
砍来,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嘛?看来今天就不用自己发挥了,瞧老爹这架势,十有八九他们能打听明白,既然如此,自己跟着听着就好,大不了多记一记,回头好和家里其他人说。
孙大牛?
那妇人一怔,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们小岭村,好像没有叫这名字的,你确定他是我们小岭村的人?”
田大年自顾自嘟囔了几句,声音太低,谁也没听清是什么,就连一直站在他身边的田小满,都不知道自己老爹嘴里说出的是不是句完整话。
她只听到了什么有什么没有什么上什么下的,总之,没听明白。
随后,田大年抬高声音说道,“没错呀,我那兄弟告诉我,他家就是这小岭村的,莫不是这不是小岭村?”
田大年作势就要往村头走,每个村子的村头都有一块大石碑,刻的是每个村子的名字。
就算不是石碑,也会有一块大石头,刻着村名,这是很多村子的风俗习惯。
那婆子一下叫住了田大年,“大兄弟,你不用去瞧了,我们村就是叫做小岭村。但是我们村里可没有什么叫孙大牛的,倒是有姓孙的,不过名字嘛,是叫孙昌和。”
“孙昌和?”田大年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兄弟是叫孙大牛,不叫孙昌和。”
那大娘被田大年说得一脸懵,又向附近几个妇人求证,“你们来说说,咱们村是不是没有一个叫孙大牛的?”
几个妇人纷纷回应,“对呀,我嫁到村里二十几年了,都没听说过这人。”
“是是是,我打小就在这村里长大的,也没听说过这村里有叫孙大牛的。大兄弟,你要么就是记错了地方,要么就是记错了名字。”
田大年憨憨一笑,显得格外老实厚道,“那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村子吧?唉,这不是上回和我那兄弟喝酒吗?说有空了就来瞅瞅他,当时喝的五迷三道的,我还以为我那兄弟是住在小岭村呢,这事闹的。大冷的天儿,我们赶了几十里山路过来的呢。”
也许是田大年长相十分厚道,也可能他先天就得中老年妇女的喜爱,一众妇人们对于田大年父女赶了几十里山路过来找人却扑了个空,十分同情。
“大兄弟,你瞅瞅这事闹的,这大冷的天,你这结实身板子倒没啥,可你这——这是你闺女吧,瞧瞧这小身板,可别冻坏了才好。”
田大年顺着妇人的口气说道,“对,这是我闺女,这不寻思着带闺女出来走动走动嘛,在家憋了一冬了,出来散散心也好,谁能想到,唉,这事闹的。”
几句话的功夫,田大年就和妇人们拉近了距离,话题由孙大牛身上引到了田小满身上。
田小满此刻接受了好几个中老年妇女的目光审视,颇觉尴尬,只得用一个又一个的假笑来应付。
好在她觉得自己的假笑还算逼真,不了解她的人绝对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