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位新来的小师姐喜恶从不加以掩饰,性格比羂索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直白,她在进入院子后就一直在嫌弃周围的环境。
有了新的目标,上一个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束缚规定自己不能杀人,那换个持刀人就好了,他如愿从火海里被捞了出去,面对身上崭新的衣物和对方别扭的关怀,那一刻他没忍住躲进了被窝,多久没被人关心过了,他早已记不清,捂住胸口,拼命压制住心里的狂喜。
“对不起啊,你救了我,可我要利用你了。”
他在赌,赌你会心软,赌你会救他。
为了让自己处境更凄惨些,他开始故意在师傅生气时靠近,毒打后的伤痕在被盐水清洗后更加触目惊心,他从不后悔自己的每一次行动,大门刻意遗留的缝隙,恰好在你到来时传来的隐忍痛呼,这一切他一步步计算好了时间,直到你真的推开大门。
“师姐……”
对,就这样,面对着惨无人道的渣滓,你会出手的对吧?
有种东西叫做鳄鱼的眼泪,从第一次见面,他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眼睛里掺杂的污浊太多了,身上的狐狸布偶刚开始口吐人语,小动物对情绪的波动更加敏感,它在劝告你你远离。
“他很危险,主人。”
“……”
你在犹豫,面对可能会拖累自己的存在,你不想多此一举。
他被踹飞到墙边,肋骨传来清脆的断裂声,微弱的呼吸如被风吹破的纸糊窗艰难刮擦着墙面,像一头倔强的小兽拼命的想活着,他的背影很像当年离家出走的你,拼命的想要活下来。
‘噗嗤。’
你讨厌人类的鲜血,粘稠的腥臭液体包裹着手,看着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逐渐泛白失去光泽,你缓缓扭动手掌向内伸去,男人的心脏还在砰砰的跳动着,只需轻轻一握,肉块四溅,羂索还是过于年轻,在得偿所愿后露出的表情没能躲过你的眼睛,哪怕早就知道这小子在算计你,真正看见的时候还是会生气。
“啧,你还真是够拼啊。”
你的威胁幼稚又可爱,要把他剁碎喂食人花,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说实话,你照顾病患的能力烂透了,擦药的时候每次都会碾过他的伤口,再一次被疼的倒吸一口气后羂索扯住了你的手,原本很短时间就可以恢复的伤势在你的的照料下被硬生生延长了一个月。
死去的男人留下了一大堆的书籍,关于这些特别的术式,羂索知道的东西更多,他当然知道师傅的目的是什么,羂索作为中介,术式可以抢夺他人的肉身,而你的力量,那可是转死化生的能力,不管经历多少世,死去可以带着现有的咒力一起离开,真正意义上的长生,无需借用他人的能力就可以实现!
你比想象中更绝情,在确认他的身体状态后,毫不客气的抱着师傅的书籍就要离开,那怎么可以?他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目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一个人待在这里。
“你不想得到我的力量吗?不想长生或者知晓转死化生的全部秘密吗?我都可以告诉你,我是有价值的,别丢下我,我的存在一定不会辜负你投入的时间。”
在谈到长生时他看出了你眼底的犹豫。
“请留下我吧,我们有着相似的咒力,这些书籍上的内容是需要实验的,我可以充当工具的。”
说到后面几乎已经是恳求的语气,他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自己的价值,哪怕把自己的弱点脱口而出,拼尽一切也想要改变死水般的现状,他闭上眼等待着审判。
“睁眼,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长生是什么?”
!
你总会离开,呆在这间小院子的时间屈指可数,但这里还是成为了羂索在未来唯一值得怀念的地方,那里被称为家,有着独属于他的回忆。
实验注定是痛苦的,咒力一次次被附着在身体上,他是个很能忍耐疼痛的人,咒灵导致灵魂的撕扯让他痛不欲生,好几次他都渴望能够身边的人给予力量,哪怕只是牵着他的手,但他不敢,他一次次摊开手再紧紧攥紧。
你们的关系一直没有进展,你不会品尝他做的食物,也不会有其他方面的交流,除了术式外,你从不主动开口,偶尔在你肩膀上驻足停留的青绿色狐狸,总会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
转死化生带来的负面效果比想象中更严重,他奄奄一息的趁着你走神滚进了你的怀里,面对着这副因自己苍白的年轻面容,你还是没能狠下心把他推出去,他更加肆无忌惮的伸出手想要拉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