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妈呀”一声,吓得扔掉拖把,转身就跑,不料厕所门却不知为何锁住了。
小张张嘴大喊救命,还没喊出来半声,脑后被重重一击,顿时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颠簸,使得昏迷的小张苏醒了过来。
小张费力地睁开眼睛,头疼得厉害。
四周一片漆黑,仍旧是黑沉沉的夜。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张隐约觉着自己好像是躺在一个小推车上,一个穿着像是什么工作服,戴着白口罩的人正推着车子一步一步向前走。
自己这是在哪儿呢?是在医院吗?不对,医院里的医生不是这样的衣服,这是火葬场火化工的工作服!
那是火化工正推着车子走向火化炉!
小张看见过死人躺在这车子上被送入火化炉里的情景,而现在躺在车子上的却是自己!
小张的头一下子炸开了,他挣扎着想起身逃开,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牢牢捆绑着,动弹不得。
小张冲着那推车人大叫:
“放开我!我还没死!”
那推车人沉默不语,用一双毫无表情的眼睛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具尸体,回答小张的只有车轮子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令人窒息的声音。
“你听见没有?快放开我!你这混蛋!”小张惊恐至极,开始破口大骂,那人仍旧是无动于衷,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小张渐渐感觉到了头顶上炽热的温度,有火红的亮光闪动,显然车子已经来到了火化炉前。
推车人摘下口罩,熊熊火光映着出一张无比丑陋可怖的脸,一块块的疤痕格外引人注目。
那人咧开嘴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天烧我,今天烧你!”
那晚上,王大爷对着夏珏讲完这段故事,“嘿嘿“”干笑了两声,就佝偻着身子回门卫室去了。
值班室里只剩下夏珏一个人坐在那里,独自回味。
“所以啊,在这种鬼地方,半夜里若是觉着有什么动静,可不要乱跑出来,小心别撞见脏东西。”王大爷有一次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怎么办才好?”夏珏问。
“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啊。”王大爷说。
“还有啊,天黑了以后,千万不要去南边墓地。”王大爷瞪起眼睛一副认真的样子说。
夏珏想,黑灯瞎火的,谁还去那种地方,不过,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那是为什么呀?”。
“那地方不干净。”王大爷冷着脸说,末了又补充道:
“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夏珏又想,这世上哪来的鬼魂?只不过是人们的精神过度紧张,自我幻象罢了。
正当夏珏坐在一处默默出神儿,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夏珏的胡思乱想。
出乎夏珏的意料,电话居然是爸爸打来的。
夏珏并没有把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告诉家里,他不想年迈的父母亲再为自己操心。
可是别忘了,夏珏在老家还谈着一个女朋友呢,名字叫姜霞,而夏珏调整工作到殡葬管理所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姜霞父母的耳朵里,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们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年轻人,而姑娘自然也听从了父母的话。
爸爸尽量轻描淡写地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夏珏,夏珏也没有多说什么。
“总之,你们两个就到此为止了。”爸爸说。
爸爸怕夏珏心闷,最后还开导说:“散就散吧,凡事往前看,好好干工作,不要有情绪,爸爸给你再想想法子。”
听到爸爸这话,夏珏几乎落泪,想象着花甲之年的父亲仍需为自个操心操劳,心酸不已。
“爸爸,我知道该怎样做的,您就放心啦。您和妈妈要保重身体啊。”夏珏尽力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他真的不想让年迈的父母亲为自己的事情太过劳神了。
不过,接完电话,夏珏一下子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还是有一点空落落的。
还好,从和姜霞第一次见面直到现在,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寥寥无几,又不至于一见钟情,完全没有所谓来电的感觉,所以真的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可是不管怎么说,分手总是令人不快的事情。
哒哒哒!哒哒哒!楼道里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值班室门前停住。
在寂静的夜晚里,夏珏听这脚步声听得非常清楚,是很沉重的声音,不像是王大爷走步的声音,夏珏知道,王大爷平日里穿着一双棉布鞋,走起路来很轻很轻,几乎没有响动。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夏珏问了一声,无人应答。
不知怎的,夏珏就想起了王大爷刚刚讲的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