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珏双手紧紧抓住铁栅栏,瞪大了眼睛,想努力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可惜距离太远,始终无法辨清。
夏珏试图翻过那铁栅栏,但那铁栅栏太高了,而且顶部还有尖尖的铁刺,实在是难以翻越。
没有办法,夏珏撒腿沿着原路往回狂奔,一路跑到管理所大门口。
“王大爷!开门!开门!”夏珏拍打着大门高喊。
王大爷从门卫室里出来,见来人是夏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开了门,拦着夏珏问:
“夏珏,你这是怎么着啦?有事吗?”
夏珏来不及作答,躲开王大爷拦着自己的手臂,脚步不停地继续向着南边的墓地跑去,甩下王大爷一个人立在原地呆呆发愣。
却说夏珏一路狂奔跑进墓地,向着刚才看到的那个黑影出现的方向摸去。
夏珏看到了一个黑影,站立在一块墓碑前,一动不动。
夏珏放轻脚步,蹑手蹑脚摸到那人身后,躲在一棵松树后面偷偷观瞧。
借着朦胧的月光,墓碑上雕刻着的字迹依稀可辨:林家森之墓。
“出来吧,别躲着了。”那人背对着夏珏开口说话,身子依旧一动不动。
夏珏听那声音觉得耳熟,这人不像是那疤脸男人沙哑的声音,眼前这人又是谁呢?
夏珏从树后转出身来,很小心的走上前去,那人也转过身来,居然是石岩。
“没想到吧?”石岩笑意满面。
夏珏左看看石岩,右看看林家森的墓碑说:“是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刑警队长来到一个醉死路上的人的墓碑前干什么呢?而且......”
说到这里,夏珏一眼看见墓碑前摆放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就接着说:
“而且还在墓前献上一朵洁白无瑕的鲜花,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石岩转过身来,面对着墓碑,神情凝重。
“他......”夏珏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是你们的人?”
“不,是我们的人。”石岩简短地说 。
“我们的人?”夏珏走近墓碑,凝视着那一段坚硬而冰冷的石块好一阵子,然后将目光转向石岩说:
“我不明白。”
“夏珏,那你还记得你当初监视任小玉的事吗?”石岩用低沉的声音说。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吧?林家森所做的事情应当比我那时候困难得多、危险得多,是吧?”夏珏接连问道。
石岩默然不语。
“那你为什么不明说!”夏珏的情绪忽然近乎失控:“你摸着黑偷偷摸摸来这里是因为那一条新闻吧?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的家人,告诉任华,他的丈夫不是个醉鬼!也不是个赌徒!告诉任小玉,他的父亲是个英雄!是多么爱着她的女儿!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承受那么多!倘若不是这样,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路萍就不会死!王子娟不会死!任华也不会死!”
“夏珏,你冷静些,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石岩低低的声音。
“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来这里?是因为心里有亏吗?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夏珏激愤万分。
“夏珏,林家森当初可不是像你那样,他面对的可不是一个天真柔弱的小姑娘,而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一群饿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甚至殃及亲人、朋友,所以不容有失。”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夏珏走近墓碑,凝视着那一段坚硬而冰冷的石块好一阵子,然后将目光转向石岩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像是我当初监视任小玉那样的吧?”
“那么,当初你让我监视任小玉,其实是为了保护任小玉吧?”夏珏继续追问。
“夏珏,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像你我想象的那样,有些时候我们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很多事情超出了我们的预想。就像是后来任华的事情。”石岩心情沉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