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会审本是判了贵妃绞刑,梁王教女无方褫夺他的封号。
三公主跪在太后的殿前整整两天,几度昏死,最后终于博得太后疼惜,于是贵妃被贬为宫人暂时囚禁未央宫,待小公主满月后打入冷宫,永生不得出。
梁王虽只是被夺了封号,可朝廷风向却一下子变了。
原本的梁王一党相继出事被罢黜,轻者丢官,重者株连九族,一时间朝堂上梁王一派纷纷倒戈,梁王府从众星捧月的炙手可热变成了人人避嫌的退避三舍。
滕王和病愈后开始与朝臣频繁走动的二皇子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太后坐在寝宫中,呆呆看着眼前的茶水,就连四王爷在一旁逗闷子也未能博她一笑。
“母后,何必忧思至此?”四王爷将茶水又添上一些道。
“哎,瑾瑜,你说我怎么就将遗旨烧了呢?哪怕是看上一眼在烧也不迟啊!”太后懊恼道。
四王爷一笑,“母后,当时天下人都以为薛宫人生下的是个皇子,按照先帝嘱咐,您烧了那另一道遗旨,其实是为了避免了有心人利用遗旨挑起内部纷争,实在是英明之选。”
“话是这么说,可是,如今证实了她生的是个公主,我却不知道戎儿他立的到底是哪一个了!”太后叹道。
“那又如何,这天下本就应有能者居之,不管是谁,只要是我苏家的男儿,都会是一个好皇帝。”四王爷笑着道。
太后闻言,又是一声叹气,“话虽如此,不管最后是谁坐上皇位,都会对当年的遗旨耿耿于怀,因而对另一人心存芥蒂。”
四王爷笑声更大,“母后,您这话就说错了,应该说,不管有没有那道遗旨,坐上皇位的那个人,都会对其他皇子心存芥蒂啊!”
太后闻言一愣,看着眼前的四王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自老二当年造反宫变不成,戎帝难免对几个皇子都存了怀疑之心,就连老三苏穆颌虽坐拥定北军,每逢出征,定北王府阖府也都不敢远离京城半步。
瑾瑜有大才,却偏生不逢时,只能放逐山野,做的一副闲云野鹤模样。
几个皇子之中,只有瑾瑜是她亲生,说不心疼惋惜,那是假的。
“瑾瑜我儿,你满腹才华却珠玉蒙尘,这些年当真是受苦了。”
四王爷闻言摇摇头,“母后说什么话,瑾瑜活的开心自在,并不苦,只是身为儿子不能为母后分忧,实在不孝。”
“说哪里话,这些年,若不是看着你和时瑾,我才懒得和那些人虚与委蛇,早早念经拜佛不理俗事了。”
“顾将军,她的婚事,母后还是没有头绪吗?”四王爷看着太后,笑意漫漫的眸子里波光闪闪。
太后摇摇头,“我看着满朝的公子都没一个能配上时瑾的!”
四王爷一笑道:“母后,你不是说儿臣有才华么?却不知,顾将军她能不能看上儿臣呢?”
太后一听,惊得瞪大了双眼,看着四王爷的眸子,探究着他话中的玩笑之意有几分。
“瑾瑜,你说什么呢?这玩笑可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