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约的控诉,谢览无言以对,只是落泪。沈约瞧他悲伤的样子不似作伪,恨意稍解,和他一起掉眼泪。好一会儿,沈约说:“明月和汝有一子,年方十四,汝知否?”
谢览止住悲伤,说着:“明月的脾气很好,知道我有妻子,不能和她常相会,她也从未有一句怨言。每次见面后,都和她难舍难分。只是这样下去,彼此更加痛苦。曾今也下过狠心对她说‘既然此生不能相守白头,不如暂且分手,来生再续。’她只是沉默不语,泪珠儿一颗颗地滴下来,更惹人怜爱。于是又过了好一段日子,忽然她竟杳无飞鸿,一去不复返。我悄悄派人寻找,但汝家门户森严,不敢多加窥探,遂不了了之。后来,我常常思念她,念在一起时,她总是表现的十分大气,又克制着感情,怕我察觉出她心中的幽怨。只能后悔当初那样对她,没有好好照顾,辜负了她的一片痴情。至于儿子,这是初次听闻。想来她离开我时,应是知道自己怀孕了。”又迟疑问道:“孩子好吗,他长得像我多些,还是像他母亲多些?”
“相貌更像他母亲,是个聪慧的孩子。他叫沈默之,小名灵宝。”
“呀,他姓沈啊。”
“难道要姓谢吗?他的阿娘为了他难产而去,他又是我沈家养大的,没有食汝谢家一粒米,怎么不能姓沈。”沈约愤怒的说着。
“是我失言,应该的、应该的。我能见见他吗?”
“三日后,我将在府内为他举行冠礼,汝自来观礼。”
“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到。”
“汝是他生父,这表字就由汝来取。”
“真的吗?好、好,我要好好想想,给孩子取个好的表字。”谢览激动的说着。
“冠礼后,我会安排汝父子私下相会,至于他是否认汝,看缘分吧。”
谢览听到此,已是激动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沈约看他此时的狼狈模样,全无半点名门公子的风度。想着他与明月的纠缠,真是孽缘呀,遂长叹道:“散了吧。”言罢,自出了船舱,望江上茫茫不觉百端交集,喃喃说着:“明月,我只能扶着灵宝送他这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