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孙家人一家人甚是高兴,相亲已然成功,真是天大的喜事,孙账房家和云儿整治晚饭,晚饭较中午饭简单多了,烤火烧,三鲜馅馄钝,配上四盘菜,两荤两素,老哥儿俩一定要喝酒,中午没喝,晚上补齐,摆上桌子等候孙皓、孙涛哥儿俩回来开饭。
小哥儿俩此时走了进来,孙家大娘迎上去说:“今天多是涛头帮他哥哥,看着他们哥儿俩这么亲近我真高兴,就是到了那一天我也放心了。”此话说出甚是凄凉,孙涛马上说:“大娘,今天是我哥的好日子,您老就要抱孙子了,我还要给您老办八十大寿呢。”孙浩走了过来拉拉妈的手,孙家大娘这才笑着说:“是,我一定等我侄儿给我办大寿。”大家上炕,一家人把桌子围住坐定,孙家婶子笑着说:“云儿,快上菜伺候他们把酒喝上,我去烤火烧、下馄饨开席。”孙家婶子为的就是打开这个沉闷的场面。
再说,唐屯和花老板对坐在炕上,老哥儿俩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二弟我还没有跟你商量,我大哥大锁他爹,马上就到,你们老哥儿俩就当面锣对面鼓讲清楚,咱们是爱好结亲,小妹、大锁都愿意,咱就不要讲那些礼数了,这就订亲,你们回去的时候就让大锁跟你们去,上门认亲,下秋找个好日子就给他们办了,明年你就抱外孙子了。花老板有些迟疑的说:“二头不高兴,让我再考虑一下……。”唐屯说:“那是瞎胡闹,这事我当家不用再考虑了,等我大哥到了咱就订下来。”
正说时,忽然听到锣鼓声响了起来,花老板一下子兴奋起来,便说:“孩子们真是大了,我没去,也一样开台了。”唐屯接过来说:“所以说结亲一定要听听孩子们的想法,二头无论从哪说都不合适,可不能委屈了小妹……。”老哥儿俩正在说着,大锁爹走了进来,这哥儿俩急忙下炕迎接,把大哥让到炕尖上,俩兄弟陪坐在两边,唐屯喊道:“二头妈,快给大哥倒酒来。”二头妈急忙进屋给大哥倒酒,便说:“大哥,这是高兴的事,一定要喝好。”大哥说:“我刚吃过饭,平常我也很少喝酒,我不喝了吧,你们哥儿俩喝。”花老板说:“吃了饭喝点酒也没关系,咱哥儿俩头一次喝酒,这和平常喝酒可不一样啊。”大哥只得端起酒杯来,说:“大家请。”大哥喝了一口酒又慢慢说:“二弟,孩子们的事我赞成,不过我们家也有些事儿要说说,大锁是老三,前两个大的未成人就死了,我身体不好,所以我们两口子的孩子就显得小些,一切事都落在了大锁的身上,我是怕委屈了你家侄女。”花老板客气地说:“你们家的事,屯哥已经和我说了,也说说我们家,我种地没本事,所以打不了多少粮食,就靠我们爷仨跑台子挣钱糊口,混多了就吃口浆的,混少了就喝口稀的,再者小妹是个老闺女,虽说还懂事,要是耍上小性子也烦人,这事是孩子们有意。”唐屯着急的说:“你们俩就不要再客气了,这事我就当家了,咱们现在就是订亲,你们哥儿俩酒都喝了。”老哥仨正说着,四个孩子回来了,唐屯家赶紧说:“你大爷过来了,进屋说个话。”三个孩子进屋问好,二头可没进屋去,看见大爷过来了,心里想到这事从头凉到了脚底板,满以为这事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谁知道大爷真来了,一定是爸爸办的好事。唐屯心里明白,忙说:“我老儿子快去洗手,上炕吃饭,替爸喝两盅。”二头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说道:“喝个屁,我不饿,不吃了。”气的跑到自己的屋里。唐屯说:“大锁,你爹和花二叔已经喝了订亲酒,这回就应该改口叫岳父了。等他们回家时你也跟去,下聘、换帖、上门一下子都办了。”说得大家笑了起来,大锁虽说愿意,但还是害羞。后屋里的二头听到了大家的笑声,知道这事已经订了,气的摔东打西,这事绝对没戏了。
唐屯家只得叫大头、大锁上饭,大头问他妈:“二头还真闹了。”他妈向后屋努努嘴,大头知道二头是真生气了,说道:“真没脑子,没事找事,妈,都是你惯的。”唐屯家知道这是正理,实在没有什么说的,大锁端饭进屋,唐屯家忙喊开饭,以便把二头的事揭过去。前屋里有说有笑,有吃有喝甚是热闹。二头还闹出了动静,大头和她妈赶紧跑进了后屋,说:“我老儿子哪儿生气了,是累的不好受,想吃点啥妈给你做去。”二头大声说:“我要睡觉,哥你让一虎跟他爸睡,我跟你睡去。”大头也动了气说:“不,我不要你,睡觉你的毛病多,真不懂事。”哥俩也僵了起来,唐屯家赶紧说:“等他们吃完饭去妈屋里,跟爸妈睡去。”二头一跺脚去了厢房,唐屯家真是着了急,叫大头伺候他们吃饭,心想厢房好些日子没住人了,可别冻着二头,赶紧生火烧炕,火烧上了大锅吱吱发响,赶紧填水可不能烧干锅。
前屋大家开始吃饭,不见二头来吃,花老板知道二头的心事,想安抚一下二头,说:“大头,叫二头吃饭来。”大头说:“不要管他,我妈搭对他吃饭呢。”虽成全了一桩好事,却也造成了一条难以逾越的坎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