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我给你简单说下情况,你先听我说别急着问。一会我说完咱们先往外走,路上你有问题再问,好吗?”
“嗯,你说吧。”
校门口,田间和王少威从车里下来,站在路边看着眼前凝固的一切。宽阔的马路上早已没有一辆车,只有被定在原地的行人和连人带车倒在路边的骑行者。田间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点上了一支。
“你说,咱们任务成功以后,这个世界真的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田间尝试着吐了个烟圈,可惜没有成功。
“什么都没发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现在生活节奏这么快,许多事人们很快就会忘记了。所以,过上个一年半载基本上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吧。除了……除了在这个过程中牺牲掉的人,和他们的家人。”王少威走到田间身边,食指和中指剪刀状动了动,示意田间给他来根烟。
田间诧异的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取了一支给王少威点上。少校看着田间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我以前抽烟的,后来戒了。”
“你刚才说牺牲掉的人?什么意思?”显然田间更关心的是这句话。
“你这么聪明,不会真的没想到吧?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确实没什么大问题,等将来最后一次超弦共振波发射完,他们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也就没事了。但你想想那些处于不利环境和条件的人,比如海上的船员,有没有可能等两三个月后,船已经沉了,这些人被唤醒时正在海底。再比如地震,地球上每天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地震,如果哪里发生了比较严重的地震,附近的救援力量都会赶去支援。虽然受灾的人现在被暂停了,即使被掩埋在废墟里目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如果这两三个月发生的地震都没有被及时救援,等回归正常时,救援力量的不足会导致很多人因错失救援而丧命。还有洪水、泥石流等等,这次事件会导致这类自然灾害比平时带走更多人的性命。”
田间听后哑口无言,只能乖乖的吸了两口烟,怔怔的看着远处,两眼放空。过了许久,才自言自语的说道:“难怪宙斯说整个任务的时间不宜过长,它担心任务时间太长导致环境产生不可逆的变化。还有,它让队伍中的杰森·斯科特采集气候和环境数据应该就是要分析环境的变化程度吧,好随时根据情况调整咱们完成任务还剩余的时间有多少。”
“你也不用想什么了,这其实就是一场战争,战争从来没变过,总是要付出牺牲的,我想这也是宙斯经过演算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了吧。”
“可是,它也没有权利决定谁来生,谁来死啊。”
“田间,你不要钻进死胡同,宙斯做的是用最小的代价拯救更多的人,而不是决定谁的生死,它如果什么都不做,人类可是要面临灭亡危机的。”
田间沉思一会后点了点头,刚把烟头掐灭,就听到田野几人走来的动静,急忙扭头看向三人。
“爸,师父,我们回来了,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柏林。”田野斟酌了一下,只是道出了他的名字,没有刻意强调他是田心的男朋友,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然后看向李柏林这边,说:“这是我和田心的父亲,这是我的师父,空军飞行员王少校。”
李柏林看向田间,眼神清澈而自然,又看了一眼王少威,暗自佩服这位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随即认真的说道:“王少校好,田叔叔好,这第一次见面有点仓促,也没来及给您二位准备见面礼。”
老实说,这初次见面的第一印象田间是比较满意的,之前听说李柏林和同学组建乐队,还以为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现在看来却印证了自己的老师当时嘱咐自己的那句:“人是具有多面性的,切记不可片面看待他人,更不要有先入为主的偏见。”转头看了王少威一眼,似乎王少威也看出了自己对这个小伙子印象还不错。心中再一次折服于宙斯对队员筛选的能力强大,它一定是认真分析过每个备选人员的成长经历,处事风格,行为习惯等因素,才选择出这样一个和自己心有灵犀的伙伴。
王少威见田间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场面眼看就要尴尬起来,急忙打趣到:“哈哈,小伙子,事发突然,哪还有那么多讲究啊。咱们先上车吧,正好路上给你讲讲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柏林来校门口的一路上早就发现了校园里的异样,只是田心拉着他只顾往前走,边走边念叨:“你先别急着问东问西了,三言两语说不清,专心走路,你可能身体还有点不适应,一会上了车我们再和你细说……”
三个年轻人自觉挤进车子后排,王少威也坐进副驾驶,田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大家都做好后,发动了车子,几个人就这样再度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