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迟瞥一眼,嗓音冷冷淡淡,“想我爸。”
“……”
好吧。
其实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隐隐,刚刚苏苡落还是有那么点的祈盼,陆砚迟思绪放空的那几分钟里,有没有也想到她。
可比起她,陆砚迟挂心的,肯定是他的爸爸。
她也没什么好沮丧的。
又笑着写:
【陆砚迟,你觉得你数学能拿几分呀,我觉得我应该至少能拿140分。】
陆砚迟瞅她一眼她的笑颜如花,没说话。
苏苡落蹙着小眉头,【你干嘛不说话。】
陆砚迟如实,“怕打击你。”
“……”
之后两天的考试都很顺利。
两人考试的科目都是一样的。
都是选了物理、化学和生物。
每场考试,苏苡落都好气地看着陆砚迟老神定定在最后几分钟放空窗外。
她觉得陆砚迟不是来陪她考试的。
他是来专业示范什么叫等她考试的。
伴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
走廊里的欢呼声雀跃声比前两天明显大起来。
很多人走着走着就哭了。
有些人突然扶着栏杆就朝着楼下大喊起来。
啊——
啊——
啊——
一声声的呐喊似是发泄这些年的苦读。
终于在今天要画上一个里程碑式的句号。
当有人开了一个头,就有更多的人张着手在嘴边大声喊叫: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这XX的高考——”
“啊啊啊——”
很多人不知是骂是欢。
骂着骂着就又哭了出来,于是几个不知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又围在一起撑成圈。
苏苡落也挺感怀的。
自己苦读十多年也真的就是为了这一天。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其他的牵挂。
考试结束的这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件事。
陆砚迟的病。
于是,她又忐忑地给陆砚迟写了张纸条,问:
【陆砚迟,我们去医院,可以吗?】
……
另一头。
沈安情也考完了试。
她焦急地坐进宾利车呢,看着自己的父亲说,“爸,我考试考完了,你可以带我去找陆砚迟了吗?”
这半月,她一直在想办法说服自己的爸爸答应帮陆砚迟。
癌症类的疾病是个无底洞。
当年沈安情的母亲拖了五年,花了将近五百万。
也就是一年一百万。
才勉强让沈母多活了五年。
可现在医疗更发达了点了,沈安情觉得,只要爸爸肯帮,陆砚迟或许能拖个十年二十年呢?
而到时候科技更发达了,搞不好陆砚迟再活三十年也不成问题呢。
所以她想给陆砚迟治病。
无论如何都要治。
可她没有钱,所以她只能如实地告诉爸爸,她喜欢上了一个人,想要嫁给他,可是他患了绝症,希望爸爸能帮帮自己。
沈父当时听了差点没气死。
他堂堂企业家的宝贝千金,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快要死的人?
再一问这人是做什么的。
可笑的竟然是个修车工?!
这是要气死他啊!
沈父当时就骂沈安情是不是昏头了,还是日子太富裕脑子长坑了。
韩棒子那顶级财阀的女儿硬要嫁给一个保镖的惨剧还不够让她明白贫富的差距么!
那些从小穷的人就是没志向的!
你给他平台他也是扶不起的阿斗!
还想他给他治病?把女儿嫁给他?
这是把他当傻子还是老年痴呆?!
沈父当初否决不可能!
但沈安情竟然以绝食来逼他。
真是女人恋爱脑起来都无差别吗。
沈父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女儿怎么也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终究是自己女儿,难道还能真的看她为了个男人不吃不喝吗。
所以沈父就告诉沈安情,他会拜托杨文斌找陆砚迟。
这段时间他也正好观察下陆砚迟是个怎么样的人。
但马上就高考了,沈安情必须先好好学习,把考试考完。
虽然沈安情原本的安排是出国念茱莉亚音乐学院。
高考不高考其实也无所谓。
但现在高考就是沈父给沈安情的一个时间点,让她在此之前必须先把考试考完。
所以沈安情得了保障,就乖乖备考。
今天也满怀希冀地以为可以见到陆砚迟了。
可。
有句话又是怎么说的。
缓兵之计,不过尔尔。
沈父能把一家企业做那么大靠的仅是仁慈吗?
他是每年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