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寸金气击中小刀，小刀顷刻间化为尘埃散落一地。

接着夜行者闷哼一声，眉心处露出一个森森的血洞，倒在地上。

恍惚间，祝余从虚空中渐现。

乔亦桓迅速将尸体拖进房间，再把祝余拉了进来，关上房门。

他小声问道：“还有其他人吗？”

“有。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在于酿迟迟未归之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于是他便唤来了祝余。

乔亦桓想了想，问道：“你会那种神通吗？就是查看死者的记忆，类似的？”

祝余沉吟：“我不会。不过有个小玩意可以试试。”

她从手上的芥镯中拿出一个海螺。

“海螺？”

“这叫回声螺，是我一个槐安客朋友送我的。可以探听死者最近印象深刻的话或心声。”

“厉害。”

祝余扬手将海螺悬浮在半空之中，随后，一阵淡淡的水波纹以海螺为起点荡向死者的额头。

海螺内传出来闷闷的，略有些失真的声音。

“蛇鱼，这是于府的地图，上面标了螭牙卫可能巡视的点。记住，悄无声息地摸过去。那小子神通很浅，刚入流的隐潜客足以杀死他一万遍。”

乔亦桓握紧拳头，那个声音他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海蚀崖上，山洞里，断臂的黑衣人！

“事成之后，带着他的头颅，到蒙顿湖上找一艘亮着灯的船。我会在那里等你。”

接下来的话似乎是他自己的心声。

“事成之后，我便能拿到六品拘妖符，虽然拘到的妖怪只能差使一次，但宝符却可以重复使用，不亏。”

回声螺的波纹渐渐暗淡，祝余分析道：“隐潜客原本是禹真宗分司，禹真宗分崩离析后，传承散落各地，难怪这个人会为了一张六品宝符甘当杀手。”

乔亦桓很快有了主意，他快速解开自己的腰带。

祝余神色一愣，却也不避讳，问道：“你脱衣服做什么？”

“我看他身材和我差不多，头上全蒙了只露出眼睛，我穿上他的衣服，去金溪湖找他，我们见机行事。”

乔亦桓顿了顿，又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手为表伯报仇。”

“嗯。”祝余点头，随即将海螺收回芥镯之中。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于府。

一路上乔亦桓遇看见几具身着铠甲的尸体，似乎是夜巡的军士。

于酿走之前加强了于府的防卫，却还是没能挡住对手的入侵。

蒙顿湖位于蒙顿坊，那儿是临观城西北边角，离清轩坊不远。

临观城中的水道交错纵横，汇集在城中形成大大小小的湖泊，蒙顿湖就是其中之一。

船停在蒙顿湖上可进可退，既能沿着河道深入城中，又能游向城外，并入别江。

“那里有一艘亮着灯的船。”

乔亦桓从湖边粗柳后探出头，小心观望湖面。

圆月倒映如镜，柳叶轻拂水面。

许多小船静静停靠在湖边，融入暗夜。

而湖中孤零零亮灯的船格外显眼，灯影之下，乔亦桓看到船头还有人在走动。

“隐潜客会怎么过去？”乔亦桓将身体重新藏回柳树后，抬头问踩在树上的祝余。

“隐潜客有瞬影的天赋，行动起来快如残影，能在半空中行动。”

“我用金风为翼能不能模拟出来？”

祝余跳下柳树，说道：“我推你一把，你再用金风为翼试试。”

“你上船后牵制住他们，我再飞过去。免得打草惊蛇。”

“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