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托?你们怎么叫他这个名字?那不是一个传说吗?啊——倒也形象。”瘸子的嘴角不停地颤抖,整个笑容扭曲又丑陋,“亚托......跟他相比,我这‘残酷血手’简直纯洁无害的像个婴儿。”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从他手里逃出来吗?你知道吗,他有个限制的活动区,他应该一般不会离开那个范围。我和另外两个蠢货一起进去的。然后我留了点东西在他那里。他可能觉得已经给够我教训了所以没追出来。”
酒保没去问另外两个人留了什么在那里:“就算你遇到了亚托,你为什么拖了半年才来?”
“啊,我当时被一个本地人救了。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跟了他一段时间。现在的我,可以说......”他的笑容终于自然了一点,“重获新生!你是不会懂的,那种感觉。对你们而言,人,除了朋友就是敌人,是享乐或消遣的工具。你们根本不懂人是多么美的东西,无论生还是死......”
他有点要滔滔不绝地讲下去的趋势,但酒保冷漠的脸色让他意识到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讲。
“你......算了,说正事吧。想必你已经知道事务所的存在了......”
“等等,事务所是什么?”卢多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事务所的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酒保愣了下,然后无奈地叹息一声说:“也对。你连亚托都不知道那自然也不知道事务所了。简单来说,事务所就是边境王设立的用来监督处罚我们这些人的组织。最近也有传言说那群人是女王的手下,我更倾向于他们是边境王的人。亚托也是他们的一员。虽然他们并非人人都跟亚托一样强大,但也不是谁都能打败的。嗯......实际上,没人打得过他们。”
“不可能吧。”
“你是不是不清楚边境王和女王有多强?”
“没有......好吧。我不会去招惹他们的。”
酒保严肃地说:“最好如此。接下来跟你介绍一下任务......”
“不过我可能已经把他们全惹毛了。”
酒保盯着他的脸,他保持着微笑,嘴角上扬到一个完美的位置,像是雕刻一样充满了艺术的美。
然后他的脸就被按到了桌面上。
“听着,新人。”酒保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好像把他的脑袋死死地按在桌上并不需要多大力,“你可能觉得自己有个称号非常牛逼,这半年里跟着这儿的本地人学了点东西就觉得自己能够好好地生存下去。这让你有了些优越感。但在我看来,你缺少了正确的教育。就像从小到现在一直缺少了家庭教育,然后,才学了点歪门邪道就以为自己活的多么滋润,以为自己多么优秀一样。实话告诉你,你在我眼里狗屁不是,甚至还让我有点讨厌。你能从亚托手里逃出来也算有点本事,不过你去惹他这件事本身就够蠢了。而且让我非常不愉快。不过无所谓,接下来我们会教你一些正确的东西,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用担心我们会杀了你,我们一般会让事务所的人代劳,他们对我们有着深仇大恨,所以十分乐于亲手了结我们的生命。懂了吗?”
卢多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声作为应答,他觉得自己的头骨已经裂开了。他双手撑着桌面努力地想要挣脱酒保的手,但就算他使出全部魔力却连吧台都没弄坏,那些魔力撞到吧台上就跟普通人撞到厚重的城墙上没什么区别。
“现在我教你第一件事——说话时你最好少跟我嬉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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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追捕艺术家已经过去两周了。他像是消失了一样再没出现,也再没犯过案子,梁木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这两周他每天巡视完街区后都会往西边跑,在那个异界人的俱乐部里坐一下。从俱乐部的窗户可以看到亚托,他离得很近,但不会过来。他已经有些习惯了那个恐怖的身影,虽然还是忍不住畏惧他,但不至于见到他就吓到手足无措。
亚托好像也一直看着他。不是梁木自我意识过剩,那个高大的虚影上有着众多的面孔,每张脸上至少有着一个眼睛,它们通通都看向这里,很难不觉得那些视线是在看向自己的。而且貌似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来往这个俱乐部的异界人非常少,跟本区中的另外三个异界人集会点相比可以说是非常冷清。不过非常奇怪的是,这里经常出现的老面孔没几个,绝大多数都是从没见过的人。
“我可以坐这里吗?”有人向梁木搭话,是个异界人,从没见过的面孔。梁木点点头同意了和他拼桌。
“你介意共享一下你收集到的信息吗?当然,我也会说出我所搜集到的。”那个人自然地开始询问,梁木并不知道他说的信息究竟是指什么。而且他才刚刚进入这个行当,就算知道这个异界人问的是什么多半也没有可共享的信息。
“你不妨先说说你所知道的。”
那人啧了啧嘴,并没有拒绝他的要求直接说到:“我听说他不会出那个市区,是狼族的人,用一把龙族做的大剑。他很仇视我们,从来没有人能从他手里逃生。嗯……最近都传貌似有一位从他手里逃生成功了。不过他自己断了手脚作为代价还牺牲了两位战友,而且从一开始就打算逃跑……懦夫,这种人总是能活下来。就像老鼠一样。”
梁木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极有可能是亚托:“……你这都是些老黄历了。就想拿这个糊弄我?”
“唉——这哪来更具体的消息啊。所有进那个市区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他就跟游戏里的大boss一样,我就是想挑战他一下才来这里的。这里不就是专门为了监视并收集那人的信息所以专门设立的据点吗?我了解到的哪能跟你们比?”
这话包含的信息让梁木愣住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摆着冷漠的脸色,他准备再套一些出来。不过通讯器此时却恰好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安东的来电赶忙出去接了。
那人叫了梁木几声想拦下他,但梁木根本不为所动,连离席的客气话都没说。他有点郁闷,他本来是要跟这里的酒保了解点信息的,可他恰好要去厕所于是便让他在这里随便找个人问就可以了,结果刚刚却是他一直在说消息,自己想知道的什么都没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