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顾婉欣的尖叫声中被掐断。
“元帅!南三楼五层出事了,需要兄弟们来支援!”路迁安临危不乱,率先给在北正门的元帅打去电话。
“好!让兄弟们去南三楼大厅集合!”朱德怀沉稳答道。
“带上兄弟,抄上家伙,到南三楼大厅集合!”西门的同事也接到了路迁安传来的消息。
见全副武装的众人纷纷从北门、西门冲来时,路迁安吊紧的心才稍稍放松。
保安队共十四人,除了夜班的三个兄弟没来,其余人都到了,从第一通电话打响到集合,一共才花了两分半钟不到。
“迁安,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朱德怀立在中央开口道。
“对啊,上面咋了?”其余众人纷纷追问。
“具体情况不清楚。”路迁安整张脸都绷得很紧,眉毛下压使得目光极为尖锐,“只听南三楼五层前台打来,要我们带上武器上去。”
“顾婉欣?她没事吧?”林桨军惊讶中略带担忧地问道。
“不清楚。”
“我想再问具体的信息时,电话就断开了。上面肯定已经出事了。”
“小光,你立马打电话给警局。”朱德怀眉头微皱,捏紧的拳头松了松说道,“这次行动,这次务必要严肃、谨慎处理!大家到场后——以个人生命安全为主!”
“有危险吗?我们还要上去吗?”黄世杨凝重的表情中有着更多的恐惧。
“无论是否有危险我们都必须上。”朱德怀摇摇头,略微失望地看了一眼黄世杨,扫向众人,“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如此!”
“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分别经由南北两个安全通道行进。南路由迁安带队,西门的兄弟跟着他;北路则由我带队,北门的兄弟跟我一起上。”
“好!”
碰!一声巨大声响从五楼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地尖叫,马上又盖住前一阵尖叫声的是一段撕心裂肺的叫喊:“啊——”
“记住!按我们早训教的防暴阵形行动。”
“入了保安队,大家就都是兄弟。”朱德怀目光中的严厉带上了几笔温柔,缓缓扫过众人,“但现在更为特殊,现在我们是战友了!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其他人的战友了!”
“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相信你们!大家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喝应道。
“行动!”
……
当路迁安等人从四楼冲向五楼之时,空气中已然弥漫着鲜血浓厚的猩甜。
鲜血的气味像过期榴莲搅成汁后,再拌入严重腐蚀的铜铁,生命涌动的气息与之混杂,不禁令众人心惊胆战,以至于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迁安,好像有血的味道……”
“要不我们别上了,在这等警察吧……”黄世杨声音微微发颤。
“《安全守则》第三章第十八条规定:凡是前台打电话请求安保支援,需立即报警,随后即刻抵达现场协助。”
“你有不上去的权利,但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元帅,再报告给人事部。”路迁安表情冷漠。
黄世杨听后沉默着,没做回应。只是,他把手中的防暴盾抓得更紧了。
“都准备好了吗?”路迁安站在五楼安全门前,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一群兄弟。
众人沉默着点头,包括黄世杨。
路迁安猛地打开进南厅的大门,但他顿时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只见五楼南厅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横七竖八,好些个显示屏摔落在地,玻璃渣子碎得遍地都是。
顾婉欣与其他人战战兢兢地蹲缩在桌面上,他们拼命捂着嘴,已是惊弓之鸟,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另有好几个人分别瑟缩于角落里,身体颤抖不止,低声啜泣着。
而南厅的正中间,赫然躺着一具尸体,那个倒霉的家伙整个身体自腰腹处被残暴地撕扯成两半,肝脏、脾胃、十二指肠被扯得七零八落。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溅到了旁边盆栽中那株原本生机盎然的发财树上。
他的裤腰旁,散落着三张二十块的联邦币,纸币沉稳的土黄色,在鲜血的浸染下显得扎眼和张狂。
凶手竟还在这人旁边,他趴伏于地,贪婪地舔舐着那半截身体不断滋滋往外冒的鲜血。
那是什么?
怪物?!
他显然异于常人,体型异常壮硕,仿若西北高原的牦牛般孔武有力。上半身的衣物被撑裂成碎片,零乱地散落在裤腰周围,那些碎布条的线头无力地耷拉在死者腹中,已被鲜血浸染。
整个后背呈暗金色,分布在背上若干巴掌大小的乳白色斑块,随着他的舔舐闪烁着诡异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