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 1日，这注定是一个令人揪心、倍感煎熬的日子。

第三安全区的人们早早地潮水般涌进了中央广场，偌大的广场被挤得水泄不通。

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和不安的气氛。

高小圆和宋玉等人提早来到这里，占了位置坐下。

她紧紧地抱着孩子，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大屏幕上那不断跳动的倒计时。

“这种感觉，比参加高考还要紧张，我的手心都出汗了。”

李茉潇紧张笑道：“小圆姐，高考算什么呀？高考赌的一个分数，考不上，大不了来年再来。

可是这抽签，定的是命啊，不过你不用紧张，有你们家孩子兜底呢。”

高小圆哈哈道，“虽说如此，可谁知道万一抽中了会是怎样的结果？也许坦白了身份，他会送去实验，或者被有钱人收养，我将永远也见不到我的孩子。”

端木清手指着前方：“你们看，那边有很多孩子，他们大概是文学班的小学毕业生，因为小升初的选拔，而体内没有检测到气的存在。”

宋玉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许多稚气未脱的孩子被家长们紧张地紧紧拉着手。

“这样的政策对这些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端木清沉重地点了点头：“如果抽签抽中了孩子，我相信很多家长会选择毫不犹豫地代替孩子们去参加献祭。”

李茉潇冷哼一声：“也有家长在抽签中被选中，结果让孩子去献祭的。”

高小圆长叹一口气：“人性的复杂性在此。”

这时，一位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太太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高小圆的后腰。

她的手指枯瘦而冰凉。

高小圆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她转过身，讶异地看着这位老太太。

“小美女，可以帮我个忙吗？”

后排的老太太语气中充满了恳切。

“什么忙？”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环境下，高小圆实在想不起自己可以提供什么帮助。

老太太紧张地靠近高小圆，压低声音。

“如果抽签抽中了我，而没有抽中你，那到时候你可不可以代替我呀？我给你两百万，保你孩子一生富贵。”

高小圆眯了眯眼，换在以前她肯定要好好考虑一番，可现在她的儿子就是武者，自带赚钱和兜底能力，哪里需要她的200万？

高小圆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老婆婆，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有 80岁往上了吧。”

老年人伸手比了一个9，颤颤巍巍道：“我今年 90岁了。可是我还想活下去。小美女，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我出两百万。”

“两百万？”边上的李茉潇笑了，“老太婆，你没搞错吧？200万就想买一条人命。你不想死，难道别人想死吗？”

“是啊。”端木清无语地摇摇头，“这样的帮忙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李茉潇眼底轻蔑：“说句不好听的，都活了 90岁了，这个年纪死也够本了。给年轻人留条活路吧。”

老太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激动斥责。

“小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这个年纪也够本了，给年轻人留条活路？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婆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不像你们年轻人游手好闲！

如果我中签了，你们同意这桩买卖，我就把钱打给你们，不同意就算了！”

老人浑浊的老花眼轻视地看向高小圆。

“还有这位姑娘，我只是看在你孩子喝三路奶粉的份上，可怜可怜你，给你两百万！

当然，如果你不同意这笔交易，我完全理解。反正不是我儿子头大！”